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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么,这是在京城,杀人要填命的,可不是在你前线的沙场上——慢着……你要杀也得解了我的穴,咱们好好较量,这样算什么好汉——”
佩刀的刀鞘却并没松脱,半空中直送前方,不轻不重,代替手指,点了少女手腕一处。
沈子菱闷哼一声,四肢一松,顿跳了起来,只见车厢外男子对着自己满满鄙夷:“当多大的胆子,刀还没脱鞘,就把你吓得……你这种小悍妇,给你解穴嫌脏了本王的手,回去还得洗刀子。想跟本王较量?别说本王没提醒你,小丫头会些花拳绣腿,被周围人宠着哄着,就自以为就牛上了天,真正遇着厉害的,哭都来不及了。你这种人,幸亏是个女人,若是男子,上了战场,还没举刀,恐怕就被蒙奴人给吓尿。”
沈子菱被说得面红耳赤:“胡说!”说罢身子一腾,双臂抵在车厢两侧,绣鞋一抬,伴着一阵香风,一记前踢正朝沂嗣王的额门。
男子身体迅速往后一倾,钢掌一挡,堪堪握住她翡翠绿的鹦哥咀绣靴,捏得沈子菱动不得,见她青了脸,方才一松,借力将她整个人往后一推。
沈子菱喘了几口,狠狠扒开帘子,呸他一口:“不是我打不过你,是位置小,我施展不开!”说罢,一把推开他,跳下车子。
沂嗣王摸了摸面上的香唾,冷嗤一声,却神清气爽,上了车子。
马夫有些担心:“嗣王,能够进出皇宫的恐怕不是一般人家的闺女啊,您这么羞辱这小妮子,怕会不会——”
“本王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正因为看见她是刚从皇宫出来的,才留了点情面。怕什么?不是皇上的女儿,本王都惹得起。”沂嗣王皱眉,下令,“回府。”
却说冬儿刚见小姐被沂嗣王扛大米似的扛走,想要去喊人救,却自知是自家小姐挑衅在前,生怕闹大了,正在原地急着打转,见沈子菱回来,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问,却见小姐一边走着,一边揉着手腕,鼻头和眼睛都是红的。
哎呀,不会是被沂嗣王打哭了吧?这个沂嗣王,再怎么也是个女孩子家,不至于出手伤人啊!
冬儿急了:“小姐,沂嗣王打你了?!打哪里了?受伤了吗?给奴婢看看……是不是很疼啊——”
一拳打在了心上!比打在肉上还疼。沈子菱摇头,将刚才的事儿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又忿忿:“冬儿,我真是个悍妇,是个绣花枕头,遇着厉害人,只有被吓尿的份吗?
冬儿见小姐没挨揍,悬着的心放下来,再一听,赶紧为小姐挽回自尊:“沂嗣王满嘴喷粪的话您也信啊!?他说给小姐解穴脏了手,还不是扛了小姐半天!”
这一听,沈子菱脸色更就是发紫。
冬儿自知越劝越错,噤声,又嘀咕:“亏得小姐从小就将那沂嗣王认作偶像,在府上收集的兵器和马匹都与沂嗣王一模一样,凡是沂嗣王在北边的大小战役邸报,还叫奴婢抄回来保存,反复研究……原来这人是这种样子,先是进献表妹,又对着小姐动粗,哎,看来还是不要跟敬仰的偶像见的好,距离产生美感——”
也不怪小姐今天一听说沂嗣王的事儿,反应这么过激,要知道自己个儿偶像做的事与想象完全不一样,是个人都会失望。
“够了,别说了!”沈子菱打断,脸又涨得通红,“这事儿从今以后,不要再提了!”
只当自己瞎了眼,从小到大竟将这人当成了楷模,想他作为溧阳王唯一的儿子,放弃京城富贵安定的生活,宁愿去驻守北方,与蒙奴抗战,一定是个做事光堂,不慑权贵,与其他臣子不一样的铁铮铮男子。
近年他常常来京,她还有些惊喜,总想着跟大哥说一声,看能不能寻个机会亲眼看看他。
没想到,今日一见,梦都碎了,完全跟自己想象的不是一个人,做些靠女色求荣华的事,还用尖酸刻薄的话来羞辱自己!
祖父和哥哥从来只会鼓励自己,沁儿对自己的武艺每次也是赞赏,这个男人——眼珠子被鹰叼了!
狂傲自大,没有风度!
讽刺他一句半句,他几倍相还!这还算是男人?
罢了!回去就重新换了坐骑和兵器,连那些摘抄的邸报都一把火统统烧了!
沈子菱火大,朝自家马车走去。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夏侯世廷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来,朱笔一搁:“今天的轿辇怎么这么慢?”
语气虽然平缓,可齐怀恩哪里看不出皇上的火急火燎,这几日因为蒙奴提出交换人质的事,皇上大半时辰都耗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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