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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也向对面的书生点了点致意,然后就坐回来了,然而只隔一株老榆钱,后面的jiāo谈声还是清楚的传了过来。只见那位叫子期的书生回声道:“长德老弟不必客气,以长德老弟的才华,想必来年也必能高中。愚兄可等着长德你的好消息哦。”
“唉!今科chūn帷落榜,差点没被我家老爷子逐出别提了,还是说说子期兄你的事吧,怎么样?吏部那边可曾有消息?”
“呵呵,赵伯父想必也知道长德你只是一时失手,必不会真的怪罪于你,长德你不必太介怀。至于吏部那边嘛,家叔倒是去打听过,我可能要知扶风县。只是目前吏部还没有下文,还不好确定。”
“知扶风县好啊,这也算是在韩招讨和范公帐下效力了,国家正值多事多秋,子期兄能到西北任职,正好可以一展所长,来,且干了这杯,预祝子期兄能一展中抱负。”
长德你可曾听说,前阵子京东数县又闹起了民官家不得不再次下旨安抚,只是这几年来朝廷已连加了几回赋,虽然去年五月,官家自己拿出一百万贯内藏缗钱补贴军用,但长此下去终不是办法,现在东京周围又发生了民国事堪忧啊!”
这是许清第一次听到关于朝廷时政的议论,他对此倒是很感兴趣,毕竟对身处的社会一无所知,总是件让人很难受的事情。以前看史书,似乎说宋朝前期和中期社会都是比较稳定的,而现在从这两位书生议论的内容来看,却并不是那么回事,似乎此时的大宋不但不是一片安定祥和,还有四处冒烟的趋势。虽然许清知道宋朝不会就此灭亡,但还是有点忧心忡忡;所以他坐在老榆钱树这边仔细地听了起来。只听那位叫长德的书生又道:“国朝已三十多年无战事,要不是这几年西北李元昊这个逆贼闹得利害,自立一国;朝廷也不至于一再的加赋,民生也不至于如此艰难,子期兄,我还听说北边契丹上月又遣萧英、刘六符为使,来朝致书要求割地。否则又要兴举国之兵来犯,唉!”
“西北有韩招讨和范公在,战事总算是僵持了下来,此时若是北边契丹再兴举国之兵来犯的话,恐怕朝中就要大吕夷简身居相位十数年,却毫无建树,只知道用人唯亲,官家却宠信不怠。晏相是个软弱的欧阳编修虽然多次上谏;但效果甚微,唉,‘三月二十七,羌山始见huā;将军了边事老未还家。’这是范公在西北有感而发的新作,若范公在朝,国事何至于此。”那位叫子期的新科进士说完还长叹几声。
这位新科进士口中多次提到范公这个人,许清想了许多,在整个北宋时期,这么受人推崇,李元昊闹独立时,又刚好在西北戍边的范姓大臣,似乎只有范仲淹了,范仲淹可是千古名臣,他写下的《岳阳楼记》可是后世中学里的必背课文。让人仰望不已啊,许清想到现在的自己,竟是和这样一位名臣同一朝代,心里有些兴奋起来,不禁转身过去问道:“这位兄台,得罪了,您刚才所提到的范公可是指范仲淹范公?”
“这是自然。”那新科进士突然被人打断,但涵养很好,还是笑着回答许清道。
“咦,是你,呵呵,兄台你又来卖画了?来来来,相见即是有缘,过来一起喝一杯。”那位叫长德的书生见是许清,便一边说着一边拉许清过去喝酒,看得出他是个热情乐观的从刚才他们的谈话中,许清知道他刚落榜,但此时却看不出他有什么沮丧的样子,满脸笑呵呵的。给人一种自来熟的感觉。
“你们认识?”叫子期的书生有些好奇的问道。
“见过一面,在下家境不甚好,只得出来给人画肖像以补贴家用,这位长德兄是我的第一个顾客,所以前天算是见过一面。在下许清,敢问两位兄台尊姓大名。”人家热情相邀,许清于是赶紧回答。
“许清老弟不必客气,看得出我长你几岁,愚兄钟林,钟子期。”那位新科进士一边给许清倒酒,一边说道。
“赵岗,赵长德,我家离这不远,这两天正说怎么没见许清老弟你过来呢,子期兄,许清老弟的画可是很新奇的哦,来来来,许清老弟把你的画拿出来给子期兄瞧瞧。”
弟只是胡luàn画的,还请子期兄不要见笑。”人家要看,许清倒也没藏着掖着颜招招手,让她把那幅肖像图拿了过来丫头大概见有生人在,今天显得很安静。
“咦,却是新奇,无论画风还是用笔皆与前人不同,许清老弟你这……”
不出所料,钟林看了许清的画后也好奇地问许多问题,大致和前天赵岗问的差不多,许清也就照葫芦画瓜的应付了一下,他过来其实主要想听听这两位论论时政,于是回答完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