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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虚发软的身子下了床,莺儿给她穿衣的双手都在发抖,虽然这事儿不是她做的,但药是她买回来的,文嬷嬷好歹也是御前伺候的人,真查出来,她身为郡主的贴身侍女十有八|九是死路一条。
莺儿心思惶惶,魏成晚干脆从她手里将眉笔夺了过来自己对着镜子轻描了好几下。
她那镇静的样子叫莺儿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郡主到底是郡主,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比得的。
描画了妆容,魏成晚一扫之前的苍白无力,整个人似乎都精神了起来。
莺儿扶着她出门,临走的时候抬眼望了望微暗下来的天,希望陛下没有查出郡主做的事,希望她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
紫宸殿内没什么声音,裴郅静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殿中央鎏金刻麒麟兽双耳三足炉。
张公公握着拂尘,手心儿里都冒了汗,他转回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小心地给昭元帝新换了杯热茶。
殿中的人各怀心思,小太监小跑进来禀报安陵郡主到了的时候,张公公瞬间挺直了脊背,精神和身体高度紧绷。
裴郅无所谓她来或是不来,一丝目光都没给她。
魏成晚半靠莺儿走进来,脚步虚浮身子摇摇欲坠,近至阶前微喘着跪下请安。
上头久久没有叫起她也不慌,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昭元帝身上的气息暗沉得厉害,他将手中蘸了朱砂的毛笔搁下,拿起奏折慢慢合上随手丢在旁边。
“知道朕叫你来是干什么的吗?”
魏成晚俯了俯身,淡声回道:“安陵不知。”
昭元帝下颌收紧,“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也不知道?”
魏成晚又俯身答道:“安陵不知。”
“好好好!”昭元帝啪的一掌拍在御案上,茶盏和笔架都是一颤,他站起身来将裴郅方才上的折子丢了下去,刚好落在魏成晚面前。
魏成晚将其捡了起来,一一看罢,在最后落下的“裴郅”二字上略停了些时候。
昭元帝眸光暗冷,“上头所述,你认还是不认?”
魏成晚挺直了腰肢,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安陵不认。”
都这个时候还是这副样子,昭元帝真是忍不住冷笑了两声,“难不成还污蔑了你?”
魏成晚偏了偏头瞥了眼裴郅,朗声答道:“是。”她把所有的证据所有的踪迹都抹得干干净净,这上头所述所言的证物全都是假的伪造的,当然是在污蔑了。
裴郅挑了挑眉,双唇里轻溢出笑声来,从披风下探出手来对着昭元帝拱手作揖,“陛下,郡主如此言语岂非是要给微臣扣上个欺君之罪?”
他微有些苍白的面上浮染了几分嘲讽,“也不知道微臣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郡主。”
魏成晚也轻笑了两声,动人的美目里隐蕴着阴霾,“应该是我问世子,安陵是在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你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世子须知人在做天在看呢。”
听她说起人在做天在看这几个字,莫说裴郅就是殿中的其他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裴郅稍沉敛了神色,向昭元帝道:“陛下,微臣一人之言确实不妥,既然郡主不认,臣恳请移交大理寺二次查办此事,也免得臣就这么被安上个欺君罔上的天大罪名。”
魏成晚听到裴郅的话心头一沉。
底下的人一个比一个坦荡,昭元帝气得肝疼,他端着茶盏掷在地上,怒指着魏成晚道:“事到如今,你竟还是如此冥顽不灵!”
“安陵没做过,府里都是陆叔你派过去的人,安陵没那么大的本事给暗害文嬷嬷,也没那么大的胆子给自己下毒来自导自演。”魏成晚被茶水溅了一脸,她也不擦,端端正正的跪着。
昭元帝都快被气笑了,“你指量着朕不知道你姑姑把彦苛给了你?”
提到了魏云暖他气息微滞,“你姑姑叫他跟在你身边是为了保护你,你却指着他暗中胡来,安陵啊,你多大了?朕的五公主不过八岁都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而你居然连一个八岁幼童都不如!”
彦苛两个字出口,魏成晚一怔。
昭元帝居高临下很容易就看到了她的表情变化,心中被失望和恼怒塞得满满的,“彦苛本是从朕的暗卫营出去的。”
魏云暖名声在外,昔年时局动荡祸乱四起,总有不长眼不怕死的人觊觎,他担心力有不逮便将那一批里最出色的彦苛送给了她。
他一向尊重魏云暖,人送出去自然便没了丝毫联系,他一直以为彦苛还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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