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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模糊,当时年纪太小,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宁茴心里一个咯噔,哎呀,一时嘴快忘了原主父母离世的有点儿早了。她只得干笑了两声,“我记性一直都这么好,能从三岁记到老。”
裴郅看着手里的花,“是吗?”
宁茴点头,“是啊。”
她歪着头装傻,裴郅莫名心情稍霁,握着那细白的手腕儿将人拉了起来,大步回走。
宁茴被他突然一拉有些懵,“这是干什么去?”
裴郅眼眉一压,简洁道:“进宫。”
宁茴:“哈?”
两人顺着鹅卵石铺的小道疾步往前,齐商青丹两个一直在路的那头静候着没过来打扰,他们见着人影急忙迎了上来,“世子,少夫人。”
裴郅顿下脚步,将手中的花土递给了齐商,“马上叫人备好车马。”又转向青丹冷声道:“立即去取些水来。”
齐商急匆匆地就跑了,一手摊着土一手挡着风,走的老远了还莫名其妙回头看了裴郅一眼,挖了棵小野花回来是啥意思?
这头离厨房很近,青丹很快便取了一铜壶兑的温热的水来给两人将手上的泥土淋洗干净。
待裴郅带着宁茴出了府中大门,齐商和楚笏两人已经备好马车候在一旁了。
……………………
福安院里气氛有些凝滞,榕春伸着手给裴老夫人顺气,在一旁的榕夏也忙递了茶碗到她嘴边儿,裴老夫人被气的够呛,就着榕夏手上的茶杯喝了连喝了好几口热茶才顺下去。
她抬手在案上狠狠一拍,吓得榕夏差点儿手一抖把茶杯丢到了地上,她满定下心神将手中东西放下就听见老夫人的急怒之声,“谁给她的胆子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儿自裁?好他个朱氏,真是朱御史家养出来的好女儿!”
裴老夫人脸都快被气歪了,“明日就是圣上万寿,她今日就整这么一出是存了心的来折腾人是不是?!”自裁也不知道寻个好地儿寻个好时候,死了还给活人找罪受。
好歹裴老夫人还知道在儿子和下人面前端着面子,将后头的话憋在了心里,暗暗地埋怨了好一番才堪堪冷静下来,却也突然惊觉不对,开口疑问道:“我儿可知道她为何做出这事儿来?”
裴敬可没有替裴朱氏隐瞒的意思,将那些事情与裴老夫人一一细说了个遍,裴老夫人直接气的一个倒仰,被榕春扶着狠喘了几口气半天都没能缓过来。
裴敬坐在对面的圆凳上静看着围上去的人,等着老夫人拿个主意。
裴老夫人是真没想到裴朱氏居然干过这样的事情,因为家世她对萧如双这个儿媳妇是不大满意但也不至于有多厌恶,毕竟长的是真漂亮,看起来赏心悦目的,老太太她眼睛还没老眼昏花,对着那张脸连气儿都生不起来。
萧如双死后她还可惜了好久,但他儿子还年轻的很,自然又说了门亲事,说的就是因为祖母离世守孝耽搁下来一直未嫁的朱氏。
她这是给他儿子说了个毒妇呢!
老夫人越想越气,“二郎和昕儿可知道这事儿?”
显国公摇头,“二郎不知。”
老夫人到底心疼裴都,“这事儿也不必让他知道,对外头就宣称她病逝了……”
显国公道:“郅儿怕是不肯……”
他话还未说完,安子就跑了进来急忙禀道:“老爷,世子和少夫人进宫去了。”
老夫人惊呼一声,“什么?!”
显国公倒是平静的很,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待到安子退至一旁他才缓声道:“那就不急,等郅儿回来再说这事儿。”
老夫人一言难尽地看着显国公,她这个儿子还真不知道到底是该说个好还是不好。
显国公拱手作揖告辞,裴朱氏的丧事问题便如他所言暂时不论。
一路雕梁画栋,所见皆是琼窗玉宫,宁茴头回进到皇宫里来,心里头砰砰地跳得厉害。她和裴郅并站在紫宸殿的正门外头,满心满眼的都是这金碧辉煌之景,早忘了裴郅自下马车开始就一直拉着她的手。
她忘了,裴郅一心思虑着待会儿的言行也忘了,就这么牵拉着,莫说随行的齐商楚笏,就是紫宸殿门口的侍卫都忍不住往二人频频看去。
总管太监张公公从里头出来请了他二人进去,“陛下正等着呢。”
听到这话宁茴还是有点儿小紧张,她一紧张就想和青青草原瞎扯皮,无奈青青草原睡的正香,她只好又放弃了,一心低埋着头看殿中地毯的不知名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