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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理斯虽然老了,但老当益壮。平日里他很少腰背酸疼、感冒发烧。只是有个“肾结石”的毛病。每次有了石头,他总会遵照医嘱,把石头一步步地排出来。小小的石头像米粒大小,五光十色,也不知莫理斯平时喝了些什么,才造出这些“美丽的结晶”。他把“石头”全放在一个小瓶里,像存零钱一样,时常还要摇着瓶子看看。莫理斯喜欢做的另一件事,就是在诊所清闲时给自己动“手术”。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特制的剪刀,对着镜子,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修剪“鼻毛”和“耳毛”,一修就是很久。他还会倚老卖老地对我说:“等你老了,就知道了,该长毛的地方不长,不该长的地方乱长。”
莫理斯去过很多国家,唯独没去过中国,对这一点他总是耿耿于怀,并立志要在有生之年去一次。为此,他开始跟我学中文,学会了“你好”、“再见”、“吃饭”、“厕所”,以及从一数到十。他把这些字的发音都记在小本子上,常常拿出来念念。我好奇地问他为何只学这几个?你猜他怎么回答?他说:“你好、再见”是礼貌,会说“吃饭、厕所”,才不会饿死或憋死,而“一到十”的数法呢?他说那是他用来数人民币用的。
二、学海无涯(6)
在2001年那个秋高气爽的金色秋天,莫理斯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中国首都北京。
北京的中秋前后是最美丽的时刻。晴空是那样迷人的一碧万顷。清晨,一阵轻风缓缓地吹过,立刻使人神清气爽。傍晚,放眼望去,天空中好似披上各色霞帔。这种迷人的气候,伴着京城内那些各显风姿的古代式和现代式建筑风貌,让老莫理斯看得眼花缭乱,乐而忘返。
他随着旅游团游览了八达岭长城、颐和园、故宫、北海、天安门等所有的旅游胜地;他坐着人力车,在北京的小胡同走街串巷,似梦非梦,乐在其中;白天,他在友谊商店里尽情地采购各种珍珠玉器、绸缎睡衣;傍晚,他和朋友在天安门广场漫步闲谈;他吃遍了北京的美味佳肴,大餐小菜,林林总总。莫理斯忽然发现,在西方以外的世界里,还有这样美妙的人间仙境。
二十多天旅游结束后,他回到美国。我问起他对我的故乡的最深的印象时,他说北京的蛋花汤,味道鲜美,况且只要4元人民币就可买到一大碗,两个人都喝不完,而他和他的朋友每晚都要喝上一大碗。
我问还有呢?他说没了!没了?老莫理斯却认定他发现了世界之最,而且认定北京是一个趣味十足的仙境。如今的莫理斯已经计划2008年奥运会时重返北京。他对北京的神往并不亚于我这个老北京人对故乡的思念。
莫理斯牙医曾不止一次地谈到退休的事,但退还是不退?却总也没个答案。他说:“我倒不是完全为了钱,只是我退了休,不做牙了,我每天干什么呢?”我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对于一个永不知疲倦地和牙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莫理斯牙医来说,只有病人和“牙齿”才能让他的生活变得更加充实和快乐,而有了快乐的源泉永远展现在平凡的日常生活中,那就是一种幸福。
莫理斯最爱说的一句话是:“我们这个诊所就像一艘小船,我是船长,你们是船员,每个人要尽职尽责。”为了让莫理斯的这艘“小船”在人生行程中一帆风顺,我们都做得尽心尽力。
3助理工作天使职责
我在莫理斯那里先后工作了三年。尽管莫理斯性情开朗、乐观、幽默、随和,可是他在工作中的一言一行又时刻提醒着人们:他是个十足的犹太人。
一提到犹太人,人们往往会联想到他们智力超群、精明好强、团结互助、固守传统、斤斤计较、排他性强、有钱人多、天才多等种种看法。
而我在和犹太人共事的岁月里,对他们最深的印象有三:一是他们那种勤奋、努力、刻苦、自立的进取精神,二是他们那种对完美主义的追求,三是对困难的不折不挠精神。
犹太人自幼就很重视自己的动手能力,他们认为劳动是一生的天职。虽然劳动是一件与痛苦相伴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它仍旧是不可缺少的环节。而劳动、实践必能产生智慧;智慧又是改进实践的手段。二者相互作用,如此才能达到一个完美的境地。在劳动中势必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困难,犹太人在困难面前却非常执著,他们从不会对着困难哭天抹泪或是叫苦连天,他们会积极地想办法解决它。正面走不通,他们会绕道而行或是从上面越过或是打个地洞钻过去。总之,困难只能让犹太人活得更勇敢、更多谋、更有趣,而绝不会是更胆小、更愚蠢、更沮丧。
以上这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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