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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畅无阻。
穆束噶尔果然是巧手如神,第一次为祈霖改装,祈霖站在镜子跟前,连自己也不敢确定就是自己。甚而有一次好玩上来,让穆束噶尔将张冲改扮成自己模样,耶律洪础居然愣了一下才认出来!直惹得祈霖呵呵而笑,这才明白当初在战场之上,何以能够将谨慎精明的爹爹蒙骗。只是耶律洪础对着心爱之人,不愿扮得太过丑陋,更不愿让祈霖看起来不顺眼,每每只是让穆束噶尔略作改扮,结果每到晚上投宿,他两个一个房间住着,一个生得高大强壮,一个生得俊俏清高,再加上耶律洪础一双眼睛冷冽如刀,人见人怕,唯有对着祈霖,立刻变得温柔亲密,直惹得店中掌柜小二人人侧目!祈霖明知人家心里怎么想,但人家想的都是事实,也只好不加理会。
如此这般行得几日,进到磁州地界。到傍晚时分,在一个大镇停了下来,早有打前站的侍卫提前在一个大客栈定了上房,耶律洪础跟祈霖一到,直接入住进去。一路风尘仆仆,吃过饭照例让人备了一个大浴桶,注满温水,耶律洪础将祈霖抱在浴桶里坐着,正缱绻调弄,忽听得外边有人在门上轻轻敲击三声,停了一停,又敲三声。
耶律洪础皱了一皱眉,向外问道:“有什么事?”外边那人压低了声音道:“此事十分要紧,请容小人进来回话!”祈霖一听,羞得忙要起身,耶律洪础搂紧了不让他动,向外边道:“你进来吧!”
只听“吱呀”一声,房门推开,一个瘦瘦的汉子闪身进来,一眼看见耶律洪础搂着祈霖坐在浴桶里,忙回身将房门掩上,随即拜伏在地,不敢抬头观望。
☆、第八章 (2637字)
祈霖背靠耶律洪础的胸膛,想着自己赤条条的坐在一个男人怀里,难免有些羞愧尴尬,但这会儿也不能挣脱,只得连头也缩在浴桶里。耶律洪础刚听那人先敲三声,再敲三声,那原是紧急之时的暗号,这才顾不得祈霖羞愧难当,直接让那人进来回话,倒不是有心戏弄祈霖。见那人拜伏在地,遂道:“什么事你说吧!”那人压低了嗓门,道:“小人刚刚探得消息,说神威将军祈盛包庇幼子里通外国,宋国皇帝已于昨日降下旨意,将祈盛及其长子祈霈捉拿起来,限日押回汴京受审。神威将军府上除幼子祈霖在逃,其余人众,已全部捉拿收监!”
祈霖“啊呀”一声,竟忘了赤身露体,从耶律洪础怀里直跳起来!耶律洪础赶紧伸手一抱,祈霖重新跌回他怀里,两眼直勾勾的瞪着他,既不能言语,也无法思想!
耶律洪础双手搂着他,抬头直骂探子道:“他妈的,你就不能说得委婉点?”探子吓得伏地不敢吭声。
耶律洪础顾不得多理那人,双眼瞅见祈霖直直的瞪着他,心中一凛,道:“不是我做的!自从你离开之后,我已经将派去汴京游说蔡太师的两个亲信招回南京,不过我估计……若非是你爹爹跟前那个监军告了密,就是我皇兄另派人说服了蔡太师!……倒是我皇兄的嫌疑大一些!以你爹爹的本事,应该可以制得住监军,而我皇兄……将所有事情都怪在你头上,不除掉你全家,难泄他心头之恨!何况这样一来,也可以为大辽去掉一个心腹大患!”
祈霖里里外外彷如坠入了冰窟一样,良久良久才喃喃自语道:“这么说,总是我害了我全家!”耶律洪础忙道:“这事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我,是我一直霸着你不肯放手!不过你放心,当初我派去的那两人已经跟蔡太师搭上了关系,倘若真是监军告了密,我大不了再让人多带财物去跟蔡太师接触,以蔡太师在宋国皇帝面前所受的宠信,必可救得下你全家性命!但若是……我皇兄使的手段,那就有点麻烦,蔡太师即已在宋国皇帝面前害了你爹娘,再要去为你爹娘求情,就算他肯,只怕也难自圆其说,但我总能想出法子来!”
祈霖浑身上下透心冰凉,呆呆一阵,慢慢将头靠在他的颈窝。耶律洪础回过头来,向着一直伏在地上未敢动弹的探子问道:“武家那一家人,可有什么牵累?”探子道:“据说武将军在殿上为祈盛求情,结果惹恼了昏君,也被发配至西疆受苦!幸好武家的其他人,倒没怎么受到牵连!”耶律洪础稍微一想,道:“你即刻传信给汴梁的人,让他查清楚看看这件事情到底因何而起!”那探子答应一声,忙低着头退出,再将房门轻轻掩上!
耶律洪础将祈霖抱出浴桶,用棉布擦干了身体,之后放到床上,再将自己身体擦干,然后上床躺在祈霖身边,伸臂将他搂住。祈霖温顺的蜷缩在他的怀里,始终不言不语,更无一滴眼泪。
耶律洪础被这个小牛犊子安静得心里发毛,一晚上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