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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攻勢般,讓人措手不及,葉形在心裡狂吼。
這個人是來整他的嗎?!
他像是被黃飛鴻砸了場子的虛胖拳擊手,想要反擊又亂了方寸。副導演蹲在鏡頭下面玩兒命地寫提詞板,舉起來的瞬間,葉形覺得這位staff在憋笑。
「葉形反問!!!」
「葉形」兩個字下面劃了道橫線,每個字都足夠清楚,白板顫動,頗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思。
反問,他要反問什麼,怎麼反問?你憑什麼來問我和誰關係好?他茫然地望向畫外,製作人坐在鏡頭後面托腮,捉摸不透表情。
他絕對不能說。
「葉形你不可以說,」冬卉突然插話,語氣如調侃一般,膨脹的氣球離尖銳的銀針越來越近,爆炸還是泄氣在此一舉——
「這是陷阱,你說了肯定要被罵蹭熱度。」
——謝天謝地。
腦袋裡那根緊繃的線沒斷,葉形鬆了口氣。
確實如此,這是事實,冬卉某種意義上為他解了圍,他不必回答陸於則「你和誰關係最好」的致命問題。葉形強作鎮定,糾結是吐槽「你在暗示我很糊嗎」還是掩飾性地「哈哈哈」更好。
時間緊迫,他選擇了後者,甚至來不及向冬卉投去感激的一瞥。
當他繼而與陸於則的視線相接時,葉形清楚地看見後者眉眼的每個細節,平靜的,不帶有任何惡意。
……而錄製時間還剩四十分鐘。
雖然現在宣布結局還為時尚早,但葉形肯定,他已經失去了對這期節目談話節奏的掌控。
第2章 下行電梯
《sta》錄製結束,c休息室只開放30分鐘,算上換衣服卸妝和整理,剩餘使用時間還剩三分之一,冬卉正在等她助理。
葉形往背包里塞著節目組提供的盒飯和飲料,妄圖從苦難的工作中薅到些許羊毛,避免掉入生命無意義的旋渦。大前輩當然不會在意這麼點飲食福利,所以他一人拿了兩盒。
製作人惠良先打開門,再敲了敲。
步驟顛倒,響動把葉形正在實行盜竊的雙手嚇得一頓,他故作鎮定地把那瓶無糖烏龍茶塞進背包深處,向《sta》的中心人物望去。
「惠哥。」
順手牽羊者打了聲招呼,製作人靠在門邊看他們,「過會一起喝一杯?」
對象囊括了兩個,冬卉從另一檔綜藝的劇本中抬起頭,摘了她的無框眼鏡。
「我就不了,」聽起來很堅決,「我得早點回去,家裡小朋友剛斷奶,黏人得很。」
惠良聽言神色一亮,擺出那副製作人的派頭,「誒,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他清了清嗓子,「正好,你要不要帶你兒子參加gu新做的母嬰綜藝?」
冬卉嘴角下撇。
惠良雙手抱胸,完全沒有以朋友身份與冬卉閒談的意思,「挺好的呀,那個檔和你手上的幼兒觀察節目立意也不衝突,沒準還能讓30到50歲的觀眾對你的好感度再升一波。」
好感度和商業形象掛鉤,手握一個廚具全線產品代言的新手媽媽翻了個白眼,「我才不要把我和兒子最痛苦的階段當成別人解悶的材料。」
葉形在旁邊偷偷瑟縮了一下。
從社交角度來看,對某事有特定堅持的人,最好不要試圖觸碰其底線。惠良雙手抬起,作出投降的姿勢,「我就隨口一說,」他轉向葉形,轉換話題,「小葉,你冬卉姐不去,咱們爺倆單獨喝一杯?」
葉形咧嘴,「哪跟哪兒啊,」他把背包拉鏈拉上,「惠哥你四十還沒到呢,別占我便宜啊。」
冬卉在旁邊拍了下他的肩膀。
「那你去不去。」惠良對他揚了揚下巴,眉頭蹙起,表情倒沒在生氣。
這時候再急著找藉口就太晚了,葉形家沒有處於離乳期的高需求寶寶,也沒有需要投餵的貓貓狗狗,他連亟待澆水的綠色植物都沒。
所以他露出那種五年前訓練有素的偶像式笑容,「去。」
惠良對此較為滿意,「立刻出發,」他大拇指向後一指,「上次聚餐的那家店,我先約個包間等你。」
聽起來好像有點怪。不過葉形也豎起大拇指,方向朝上。
休息室門被順手帶上,咔噠一聲,葉形把外套扣好,背上裝了配餐的包,對著鏡子確認妝都卸了才轉身,冬卉又重新戴上眼鏡,揮了揮手。
「萬事小心,」分不清她讓他小心哪方面,她提醒道,「明天別忘了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