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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还得跟守门的两位大哥提醒一声,下次她这副样子赵政又在议事的时候,可一定要拦下她了,冲动是魔鬼,害人又害己。
赵政看着董慈舒展开的笑颜,握着酒樽的指尖紧了紧,将手里的酒一口喝干了,等灼热的酒意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这才平了平气息,开口问,“那你气什么。”
董慈想着要怎么说,才能让赵政接受她的想法,“公子你知道‘杨朱’这个人罢?”
赵政失笑,他其实并不想和她讨论这些东西,他现在只想快点跳过这中间无聊的步骤,知道结果是什么,赵政压下心里的烦躁和不耐,耐心地回道,“知道,主张‘贵己、为我,全性保真,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
“就是这个意思,杨朱主张人的生命、意志、尊严比一切都宝贵,所有人都一样拥有,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和理由剥夺它。”董慈点头道,“公子你看,这里的贵族可以随便打杀别人,尤其是奴隶下人更不值钱,有时候十个奴隶还未必能换得一匹战马一头耕牛,公子也可以不管我想不想被看光光,就私自把我看光光了,我很生气,但公子不以为意,这虽然是一件小事,但足以看出我们观念不同了。”
这里这两个字很有意思,因为据他所知,各国的贵族都是如此,哪怕不是贵族,只是稍微有些权势的人家都是如此。
赵政想了想便道,“我没记错的话,杨朱的论调百年前便已经被人摒弃了,它倘若是对的,可用的,那为什么流传不下来,下场如此凄惨落魄,至今连学徒门生都没有了。”
董慈听了这话呆在了原地,赵小政他这段话的意思总结起来,跟后世两句很出名的话是同一个意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
赵政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着这是他认可并且奉行的真理。
董慈心里震动,头皮发麻,头疼自己说服不了赵政之前,那股发掘了偶像身上光芒亮点的崇拜之情先一步冒了出来,并且有蠢蠢欲动的趋势,压得她心里那股想要得到尊重的念头都有了动摇。
董慈忙晃了晃脑袋,告诫自己这是两码事,想想看,要是能说服陛下稍微尊重她一些,是不是更好。
要是不能……实在不能,那就不能罢,大不了她以后自己注意一些……再注意一些就是了,她在咸阳城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了。
董慈十分克制地低下头,这本就是一场谈判,她心里没了那股愤怒做支撑,现在又忍不住要敬佩他,再谈下去也是必输无疑。
这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才刚刚开始呢,她就要落败了。
董慈心里气闷,垂着头在酒樽里啄了一口,悻悻地低声嘟囔了一句,“我这不就是从那种地方来的嘛。”杨朱的理论后来不是实现了嘛,他的理论恰好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中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一部分,无差别尊重生命个体的一切——以人为本。
它是伟大的真理不错,最终也在社会主义阶段实现了,但不得不承认,因时而异,在春秋战国甚至是接下来的一千多年,它都是不适应的,所以杨朱确实被淘汰了,学术历史地位甚至还比不上墨家,杨朱本人也没有墨子出名。
董慈正感慨夏虫不能语冰,赵政却是连心跳都快了两下,‘我不就是从那种地方来的么。’
赵政看着正垂着头的董慈,脑子里飞快的将天下间匆匆掠过一遍,找不出哪一个地方是如此荒唐的地方,倘若当真有,又岂会籍籍无名闻所未闻?
那么面前的人到底从哪里来的,赵政压住心里的猜测,状似随意地问,“那种地方是哪种地方?”倘若她不能回答,那么生而知之的她,是人是鬼,是妖是仙?
董慈只是这么随口一嘟囔,倒没想过被赵政听了去,听他问,便讪笑了两声道,“邯郸啊,我不是从邯郸来的么。”
赵政自是不指望能听见实话,他今夜即是打算花了这点时间闲聊,便也想让它花得有价值一些。
赵政想了想便开口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倘若是你,在我这里,我可以尽量给你想要的这些,那你能不生气了么?”
董慈虽然知道陛下可能还并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但很明显他是真的有想过了。
董慈心里高兴感动的同时,又觉得与一个你太过崇敬欣赏的人相处,思想上真的会特别吃亏,就这么一句你能不生气了么,她都会贱兮兮的觉得让惊天伟业的陛下浪费时间考虑琢磨这些很对不起。
董慈又喝了口酒,想让自己稍微清醒些,心说董慈你想想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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