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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待什么?
如果不停电,他会过来吗?他这样明确的暧昧,是想延长朦胧期,还是欲擒故纵?
寂静主宰了一切。
她诧异于这份静寂。诧异于这个男人的定力!
他和她闲聊,聊的都是些与心灵不相关的话题。她漠不关心地应付着他的关心。如果整晚停电,不发电,他会坐到几时?就这样一直“闲”聊下去?他真的只是为了她怕黑而来?
想到这里,她微微地,含笑欠身,酒意犹存。
刹那间,从心底升起一股力量,她忽地站起身——她站起身,经过他,绕了一个弯,走向饮水器。她去倒水!借着月光,她小心地倒了两杯水,一杯给他,一杯给自己。
她只是做了这些。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是个胆小的女人。
一切心绪,只要还没付诸于行动,它便不必被认领。她,还得留着一份矜持。
电来了!一室刺眼的光。
发电机轰轰的声音从底楼送上来,驱赶了黑暗。他站起身,说了句来电了。便放心地走了。临走时,他很深地看她一眼,对她笑了一下。
章节35
35。情朦胧,爱*
雨荷回刘总一笑,有点招架不住的样子。幸好,他已转身走了。
他“放心”了。一个老练的男人,他懂得掌握火候。
而她呢?她的心再也无处可放了。
她将所有灯关闭,拉上窗帘,连月光也不要。她要光亮干什么?她不要这份光亮。她的自尊静静地侍立在黑暗之中。
风从窗缝钻进来,那印花窗帘如一缕心绪,一飘而起。无端地,她的双眼濡湿了。
第二天,刘总打电话给雨荷,他说他在上海有事,得缓些天去巴黎,他叫她自己打的去机场。
她原以为,他会陪她一起去巴黎,他会一路照顾她……可一切都只是她的自作多情,是自作多情后的绮想。也许,他根本不会独独带着她,出现于人群中。他并不属于她一个人,他是属于大家的。
她像失重一般坐在“的士”上。一时间意兴阑珊。
无穷的委屈直涌上来。他,分明是她崇敬的人,但此时,她却对他怀着不可名状的复杂的怨恨。
突然,她赌气似的,叫司机停车。司机将诧异的目光射向反光镜,看着后座的她:“不是到机场吗?前面就是了。”
“不去了!”她赌着气,她要让他心急,让他感到懊悔,让他疯一样去找她……
而他会为她心急,为她懊悔,为她而疯吗?没有她,他的权势不会削弱一分,而她呢?失去这次机会,一切将前功尽弃。
她这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为事业,为前程,她将一切隐忍。
她那么急切地奔向前程,而“前程”是什么?
车子继续前行。风在车窗外奔跑着,拂过必然会憔悴的树叶,像一双预言的无形的大手。
雨荷终于和其他模特汇合,由一个女翻译带领。
几乎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兴奋和激动,她们将那个翻译团团围住。问东问西,问天问地。一切都是那么好奇。
而雨荷木雕似的,拖着行李立于人群中。她们在说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见。她瞪一会墙上的那面大钟,却读不出几点来。也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上飞机,才能去巴黎?
机场上空终于响起那经过加工的美妙的声音,提示着去往巴黎的旅客该准备检票了。她们一窝蜂似的涌向安检口,奔向一个梦想天堂的入口。
队伍冗长而缓慢。突然,她听见自己的名字在机场大厅飞扬——
“前往巴黎的雨荷小姐,请听到广播后,立即来8号窗,有人找。”
当这句话重复至第三遍时,她才回过神来,飞也似的拖着行李,跑出人群。那翻译在后面喊:“不急,还有时间呢,我们会在这里等你。”
可她听不见。
满腹的怨恨,在奔跑中一扫而尽。
肯定是他!他总是出其不意。也许他已将事情处理完毕,赶来机场;也许,他买了下一趟去巴黎的机票,欲单独与她同行……
她气喘吁吁地找到8号窗。那窗口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熟悉的脸孔。她犹疑的,问小姐。那小姐递出一个大礼盒。
——找她的是这个礼盒?
“这是什么?谁送的?”
“你拆开看看就知道了,我也不知是谁。”售票小姐冷冰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