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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别闹了。谁去买?我肚子也有点饿了!”说完,从兜里掏出5元钱,扔到了桌上。
牧天:“我去吧。”说完,拿了钱走了。
不一会儿,牧天买来了面条、肉、花生米等,还找回来三块多钱。几个人酒醉饭饱之后,约定晚上再来,然后就高高兴兴地散了。
善瓦说得对,本来吴蜡打牌是个好手,可是昨晚怎么会出错牌了呢?原来,吴蜡听说柳贵回来了,先是一愣,心想,这一季的活没得干了,后来,又听说他不来上班,心里一块石头一样落了地,单转而又想,既然来了,能不上班吗?再一想,最近两年,这机房也早不是自己管了,要挣钱,还是有地方的,回来就回来吧,总是自己徒弟啊,那见过师傅跟徒弟挣饭吃的呀?何况,他是正式工,我是临时工,就是挣我也挣不过他去,挣了反而让人看笑话,更何况,柳贵已放出风来,说自己不来上班,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自己不会跟师傅挣的吗?我岂能“有大不会做”,反而显出小人相来呢?算了,“船到桥关自会直”,听其自然吧。只是那天场里本来说好,茶场的茶园坎留着等茶季过了让他来接,当时他想着茶季过了,天就开始转凉,接茶园坎的活全在露天,最快起码也要三四个月,自己有了茶季的活,也不贪图那个辛苦钱了,就顺势做了个人情,把这活让给邻村的卫国做了,把个卫国高兴得只差个给他作揖了。现在,如果柳贵真的回来的话,自己还能跟卫国要回来?吴蜡就是这么个人,有一点事,他先在心中核计一下,怎么做才好,有什么话,也是这样,总先在嘴里抿一下,才开口。也就这么一想,就把个牌给出错了。
吴蜡再不动声色,等着柳贵来找他,上班不上班,也不是他柳贵自己说了算的,他还是场里的工人嘛,这个小子,才上了几天班就自说自话起来了,真是嘴巴讲了不怕鼻子笑,随他去吧,看他见了场长怎么说?
吴蜡给柴油机加了水,检查了一下发电机,就在机房打了个瞌睡,一会儿,天就亮了。
天一亮,他还是照常干他的活,反正他干一天活,拿一天的工资,柳贵一天不到领导那里报到,领导一天不通知他歇工,他就一天照样上班。这都是名分上的道理,谁也越不过它去。再说柳贵跟他师徒两人一向感情不错,上不上班,相信他都会来照会一下的。
到了中午,吴蜡有点想瞌睡,便靠在马扎上阖了一下眼。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师傅!”吴蜡一惊,醒了过来。一看,原来是柳贵。
吴蜡:“柳贵,回来啦。”
柳贵:“师傅,我回来了!”
吴蜡:“回来好!明天,你就来上班吧?”
柳贵:“师傅,北京城里都造反了!”
吴蜡:“别乱说啊,毛主席不在北京吗?”
柳贵:“在啊,他老人家也写大字报了!”
吴蜡:“真的?”
柳贵:“师傅,我跟你说啊,我这回出去呀,可开了眼界了,你不知道,我们蹲在这个山沟沟里,真是太闭塞了!”
吴蜡:“你看你,才到北京走了那么一趟,就自己看不起自己了?你还算是个城里来的高中生了,换了别人,还不要捏着鼻子钻进茅坑去了!”
柳贵:“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会看不起谁,再说了,我再看不起谁也不会看不起师傅您哪!”
吴蜡:“那你可不兴乱说,你没听说过反右派斗争吗?你乱说到时候叫你鼻梁上架眼镜——好看!”
柳贵:“师傅,真的不是我乱说。你看,我都抄下来了!”说完,柳贵从一个新买的军用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了:“师傅,你听啊,”接着,他就开始读了:
“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的大字报和人民日报评论员的评论,写得何等好啊!请同志们重读这一张大字报和这个评论。可是在50年多天里,从中央到地方的某些领导同志,却反其道而行之,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上,实行资产阶级专政,将无产阶级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打下去,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围剿革命派,压制不同意见,实行白色恐怖,自以为得意,长资产阶级的威风,灭无产阶级的志气,又何其毒也!联想到1962年的右倾和1964年形“左”实右的错误倾向,岂不是可以发人深醒的吗?”柳贵念完了,带着一种胜利还朝的豪气,停下来看吴蜡的反应。
吴蜡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名堂来,只是奇怪:“听说那些右派都是因为写大字报才被戴上帽子的,毛主席怎么会写大字报呢?”
柳贵:“师傅,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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