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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李沧远一抬头,正好能直视阎离辰,刚才莫名其妙的焦躁瞬间散去了不少,身体里灼热而且混浊的感觉也因为阎离辰的靠近减轻,大脑终于可以思考问题了,而后又开始焦躁。
你焦躁个什么劲儿?人家说了不是你不是你,你暴躁什么?你烦什么?
李沧远觉得自己简直无法理喻,内心更鄙视自己,挣扎着就要向后退,想离开阎离辰,离他远远的。
但是阎离辰一只手拽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固定在李沧远的后颈,让他动弹不得。
李沧远的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嘴唇开始颤抖,模模糊糊的说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话,半天才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一句话。
“阎……离、辰,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喜欢我?你……喜不喜欢我?”
李沧远自己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凭借本能说出这句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只是来回来去的问,原本狠狠地拼命想要躲开阎离辰,这会儿却紧紧贴着他,拽着阎离辰的衣领,哆哆嗦嗦的等阎离辰说话。
“你现在这样……”阎离辰叹了口气,“在你恢复原本模样之前,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什么原本的模样?”李沧远的声音又开始提高,“你想让我怎么样?你要我怎么样?!”
不,他不是想说这个。李沧远心想,我想说的是,你别招惹我,你别把我拉下水。
阎离辰伸手擦了擦李沧远的脸,捏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放轻松。如果不是你,我肯定不会招惹你。如果是……”你再怎么抗拒,也不会改变你的命运。
阎离辰把李沧远放到床上,就看到李沧远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衣领,一副死也不放手的模样,瞳孔放大,疲惫的没有任何反应。
阎离辰想起那天司命和他说的话。
“他违命摄入天寿,这辈子都不可能在成为‘他’”
“……阎离辰,你值得吗?”
值得吗?
阎离辰坐在阳台的窗户上,看外面漆黑一片的夜晚,也有些茫然了。
他一个人生存了这么久,早就已经疲惫的没有办法忍耐了。他找寻‘先生’那么多年,很多次真的觉得没有一点希望了,见到过许多和先生长得像的人,到后来光凭脸已经引不出他的一点兴趣,所以在见到李沧远的第一面才没有觉得惊愕。
只是,司命说,李沧远真的就是先生。
阎离辰不相信。
李沧远脆弱、自大,极其缺乏安全感,冷淡、讨人厌。和先生的温文尔雅完全不一样。
雀吟说,这是因为他被迫吸入生魂,造成的生魂破碎,如果意志不稳定,就会今后一直保持这样暴躁、焦急的状态。当然,这状态只针对给予李沧远‘天寿’的阎离辰一人。
阎离辰的手开始颤抖,他想问,真的值得吗?
如果真的李沧远就是先生,那么什么都值得。
第二天,李沧远一大早起来,就好像是完全忘记了昨晚的事情,洗澡穿鞋,从家里走出来,来到教师食堂,吃饭、喝粥,与打饭的大妈笑着打招呼,七点半走到教室,开始一天的教学生活。
“所以我们称这两个函数互为反函数……”李沧远口中振振有词,拿着粉笔,轻轻敲了敲黑板,示意同学抬头看一眼图形,低头看了一眼教案,等到留时间让学生自己看题的时候,就四周转,时不时停下来,站在学生课桌边,一手捏着粉笔,一手拿起碳素笔,弯下腰,压低声音给学生讲题。
阎离辰顿了许久,还是把口中的那句问话咽了下去。
☆、活鱼。
第二十三章
李沧远觉得自己可能得了神经错乱症。
不用阎离辰说,他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那种改变。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李沧远时不时的会感觉自己灵魂出窍,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往往是一个人跪在浴室里,正在浑身颤抖的哭泣;要不然就是紧紧地攥住阎离辰的衣领,恶狠狠的将阎离辰推翻在床上,压着他,将他殷红的衣服揉乱,然后歇斯底里的吼着什么;阎离辰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床上,淡淡的看着李沧远闹,见李沧远恢复了神智,不好意思的爬下来,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更有甚者,他竟然在等候地铁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再次恢复神智的时候,身体会缓缓地倒向铁轨处,顿时吓得一身冷汗,然后下一秒被阎离辰拽住,大夏天的手臂一碰到阎离辰的手,就会起一层鸡皮疙瘩,可真是……凉气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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