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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盛堂出去后赵昚若有所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话说回来,陈伸确有才华,只是性格有些狭隘,易以偏见待人待事。
谢盛堂出得殿来,对精神明显不怎么好的陈祭酒说道:“官家吩咐了,先请陈祭酒去翰林医官局疗伤之后,再来面圣,陈祭酒,请吧。”
陈伸也知晓自己这样不仅会惊扰圣驾,有失读书人的礼仪,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官家看的,闻言便转身在一个内侍太监的带领下前往翰林医官局。
千贵万贵,不如自己的小命贵。
顺恭王殿下的意,对付李凤梧确实重要,但怎么看还是自己的命重要,命都没了,还享受毛的荣华富贵啊!
殿前放泼叫屈确实能博来官家同情,但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嘛,恭王也会理解自己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武将穿肠枪,文臣诛心言
看见谢盛堂回来,赵昚便放下手上一封关于福建路漕运事情的奏呈,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事?”
谢盛堂摇头,“陈祭酒没说。”
赵昚眯缝起眼,心里活络开来,陈伸在国子监干得不错,国子监一干人众相处融洽,司业赵云宸和苟悦对陈伸也是心服口服,应该不至于会闹到这个地步。
那么,是谁揍了咱们的大祭酒?
堂堂从三品大员,国子监祭酒、正奉大夫,若说这满朝文武,敢对陈伸动手的人确实有,但没有谁会做这种十恶不义的事情。
哪怕是那些黄紫公卿的皇亲国戚,也断然不能嚣张跋扈到这个地步。
能如此莽撞行事的,怕只有武学里的那些将种勋贵家的无脑子弟,但话又说回来,就算武学之中有人莽撞动手,以陈祭酒的能力,也不至于如此凄凉狼狈罢。
需要闹到我这来?
陈伸难道不知道,这件事一旦闹到我这里来,只要我不和稀泥,这件事就无法善了吗,必然有人要因此罢官甚至流放。
赵昚想不明白,干脆让谢盛堂吩咐御膳房端了些点心,一边打着尖,一边想这件事如何解决,毕竟是三品官员被打,一个不好可要闹得满堂风雨。
半个时辰后,陈伸回到垂拱殿前。
内侍太监进来禀报,赵昚挥手,“宣。”
片刻后,陈伸疾步走进殿内,还没行礼便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助:“请官家为微臣做主!”
赵昚心中讶然,陈祭酒伤的真不轻啊,头部几乎被裹成了粽子,因为担心惊扰圣驾,一身官服倒是擦拭干净了,没有什么血迹。
“陈祭酒这是怎么了,别急,细细道来,朕一定为你做主。”
陈伸不知是感激涕零还是真的屈辱至哭泣的地步,声音哽咽,只差没有泪水大颗大颗的滴落了,“臣今日去太学检视学业……”
赵昚一听是太学,心里猛然咯噔一下。
竟然不是武学,太学之中的生员都是读书士子,深明礼仪刑律,怎会做出如此有辱斯文的十恶不义事情来,这件事怎么看,都有点不同寻常啊。
“微臣秉职之守,检视到那承事郎李凤梧之时,但见此子书法造诣拙劣,甚是诧异,既考得锁厅试第二名,断无如此宛若顽童书法造诣的道理,便询问太学博士梁钞,才知晓承事郎李凤梧在太学期间,怠忽学问,经日旷学不务正业,又勾结营私广博人心,颇有营私结党之嫌。”
赵昚听得此说,不由得苦笑,难怪要到这我来……自己看重李凤梧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陈伸在李凤梧那吃了亏,可也不得不顾及一下自己的想法。
旋即一想不对,这家伙来告御状,怕不是仅仅顾及自己的想法这么简单。
温声问道:“后来呢?”
“李凤梧被官家赞誉为大宋雏凤,出使金国又有大功,臣自然不是很信梁钞的说法,可当时在场的诸多太学生员们尽皆有此言,臣不得不信,本着太学是我大宋储才圣地,不容有品行不端之人在其中败坏学会,扰乱学纲学纪,纵然是担上官家罪责臣也要肃清这种害群之马,便欲将李凤梧除落学籍,不料李凤梧气急败坏,竟然仗着官家对此的恩宠厚泽,无所顾忌的指使恶仆打伤诸多指证他的太学生员,连臣也未能幸免,仗着天恩浩荡嚣张跋扈到极点……”陈伸说到此处,愤慨得无以言表,几乎是语不成声。
不能不说,咱们的陈伸陈大祭酒这张嘴太能说了,如此一来,在赵昚听到的意思中,李凤梧是个害群之马,而陈伸就是正义光明不畏邪恶一心只为官家社稷勇于斗争的良心好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