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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我道:“我还没谢谢你撷英殿前,救命之恩。”
他摇头,为我续茶,道:“说起撷英殿,我本可以一直跟着你的,可惜有些事耽搁了,然后我便找不着你了,等我得到你的确切消息时,你已经从关外回来了。”
我淡淡一笑,却不想作答,只细细抚摸那琉璃杯,剔透杯身浮雕莲花,袅娜婷婷不胜风的姿态颇为动人,我赞道:“向日但疑酥滴水,含风浑讶雪生香,这莲当真好雕工。”
他若有所思的亦抚摸那杯身,道:“家母生前爱莲,紫冥宫她住过的寝室内,所有物事,皆有莲饰,巧的是,她闺讳中亦有莲字。”
我隐约记得他母亲之死似乎和贺兰秀川有关系,又觉得不好随意问人先妣姓名,一时踌躇,他却已道:“她名莫莲衣。”
我低低念了一遍,道:“很动听的名字,想来令堂在生时,定然绝色无双。”
他道:“是,先父很珍爱她。”
我又在心里念了念那名字,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这名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然而无论怎么想,都无法想起自己曾有认识的人叫这个名字或听人转述过这个名字,实在思索不出来,只得罢了,且搁心中。
默然许久,站起身,我道:“我走了。”
他不动,也不起身,握着杯的手指微微用力,随即松开。
再抬首时他已神色如常温和笑问:“不再多留一会?”
我看向天际云霞:“不了,聚散因缘,不必强求。”
他默然,良久道:“你这一去。。。。。。我何时能再见到你?”
我心中苍凉,不知如何作答,半晌勉强笑道:“我也不知道。。。。。。还是随缘吧?”
他苦笑道:“怀素,我对于我们之间的缘分,从未敢有奢望。”
我亦黯然。
他沉思良久,缓缓道:“怀素,若你确实和我泯却恩仇,从此再无芥蒂,你能否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静静注视他,道:“请说,但力所能及,我会尽力。”
他神色无奈,自嘲一笑,道:“明年三月三,是先父逝世二十年祭,也是我二十五岁生辰,按照我们紫冥教的规矩,教主需满二十五岁,才可入紫冥教密室中的最后一间,拜受先人遗训,我想,也许那最后一间密室里,有得解紫魂珠之法,望你能去一趟。”
我怔了怔,未想到他一直切切将这事放在心上,直觉的想拒绝,然而他的神情令我无法出口拒辞,想了想,道:“如此----多谢了。”
他似是舒了口气,露出一抹笑意。
我笑了笑,道:“贵教的规矩也是奇怪,为何要二十五岁方可进密室?”
贺兰悠道:“听闻最后一间密室的武功极其霸道诡异,先创教之主是在二十四岁才神功大成的,还险些走火入魔,以他的资质有此险遇,那功法凶险可想而知,为防继任教主资质有限而又过于急切枉送性命,先祖便定下这二十五岁方可进密室的规矩,也是爱护子侄之意。”
我听着这话,心里忽有不安,我一直觉得,贺兰悠武功在近年来越发诡异,功力大进,当日金马山沐昕和他一战,靠了绝世宝物,不顾生死着着抢攻,又以已之长逼攻贺兰悠,才勉强打了个平手,若不是外公阵法及时发动,再多上一刻,沐昕也必败无疑。
而苍鹰老人的武功当年和紫冥教第九代教主齐名,甚至内力造诣还在第九代教主之上,沐昕是他隔世弟子,而贺兰悠却一直因为贺兰秀川的缘故,练功受到限制,沐昕本不应逊于贺兰悠太多的。
贺兰悠,可是报仇心切,不顾凶险,抢先练了那密室武功?
想到此我心中一紧,然而看他神色,并无奇异,似是并未进过密室,便又放下心。
想来是我多想,贺兰悠天纵英才,武功日进千里,也是应该。
当下也不再多言,哂然一笑,一揖而别。
走出好远,忽听琴声清越,穿云而降,心有所动,回首看去。
山石奇峻,凉亭精雅,好风盘旋,日光阑珊,一双雪肤侍儿左右侍立,贺兰悠端坐亭中,长衣飘拂,眉目明艳,俯首的姿势美如日光下碧水中盛放的阿修罗城之莲。
拨弦起清音,铮铮淙淙,溅玉鸣泉。
琴音中,侍儿启朱唇,婉娈作歌: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汉水之南有乔木,我却不愿探林幽。隔水美人在悠游,我心渴慕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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