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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
“青瓷!”叶先生按住我的双肩,“青瓷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太敏感。”
我别过头不说话,叶先生顿了几秒突然拉着我离开后台的门口。饶了一圈后,我和叶先生竟然站在戏楼门口,叶先生看了一眼戏牌,然后更是坚定地拉着我往戏楼里走。
我惊讶,却不摆脱叶先生拉着我的手,我不知道叶先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直觉告诉我叶先生是在为我好。
一进戏楼,就听见千涟的声音………“自见了张生,神魂荡漾,情思不快,茶饭少进。”
叶先生直接看向中间的位置,但已经做满了,只好往右边走,坐在右边靠墙的位子上。
这个位子虽然有些偏,却也能把千涟看得完完整整,我只是被叶先生按在座位上一坐,眼睛就盯着台上离不开了。
“好句有情怜夜月,落花无语怨东风。”
“恹恹瘦损,早是伤神,那值残春。”
“罗衣宛褪,能消几度黄昏?”
“风袅篆烟不卷帘,雨打梨花深闭门。”
记得以前师父说能反串的人没什么希奇的,希奇的是他能把那个角色附在自己身上,自己就是戏中人,戏中人就是自己。这样的戏才唱得有血有肉,有情有意。师父说千涟是能反串的人,他的扮相好,嗓子也好,但师父后面还说了一句,说要是他把他那些心思收一收,与我就不分伯仲了。
可他收不了。我曾经偷偷看见,他把那块蓝色的碎花头巾按在嘴角,呜咽而又忍着不发出声音。
肖与凡问他,他是恨我还是不恨我。他没有回答,可我知道答案。怎么能不恨呢,是我,我肯定恨不得那个叫柳青瓷的去死。
然而我终究不是他白千涟。他到底怎么想的,我终究不知道。
现在只知道戏台子上的千涟,真是漂亮。
叶先生见我发呆良久,在一旁缓缓问道:“什么感感?”
我说:“漂亮。”
叶先生又问:“还有呢。”
我顿了顿,回答道:“落寞。”
叶先生摇了摇头,似乎我回答的不是他想要的,招了招手,旁边卖干果的就跑了过来,笑嘻嘻地看我,“要干果吗?”
我一愣,上下打量了挎着干果篮子的小贩,再猛地一回头,看台上,千涟正唱:
“无语凭栏干,目断行云。”
我这是……一个台上,一个台下!
眼泪突然就下来了。小时候挨打挨骂流汗叫痛的记忆突然就浮起在脑中,受了多少苦,才站在了那个台上。又受了多少伤,才坐在了台下。这么多年,我从未在台下看过戏。俗话说,种白菜院子的怎会喜欢吃白菜。我记得小时师哥带我去戏楼听过一出戏,台上是当红的角儿,我和师哥在台下被叫好的人群挤散,我一个人,在人潮中荡来荡去,眼睛却没离开过台上,那些红妆翠袖,人面桃花,是我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
师哥说,这就是角儿!红角儿!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在台下站过。小时候是觉得同台下比自己是自形惭秽,现在,挨了多少打骂,自己才属于台上。
台下拥拥挤挤这么多年,自己又坐在了台下。
看别人唱戏,在热闹中觉得落寞。
今时果然不同往日了。
叶先生抽出手帕为我擦去眼泪,轻声道:“你可懂我的意思。”
我点点头。
叶先生笑了笑,“青瓷,你有时或许高傲,那是你的性格,但你也知道,戏台子只有一个,你在那上面时,千涟就在下面,你在下面时,千涟就在上面,你们本来就是两场戏,你们本来就不相干。固然你使他的毁了容貌,可你看,他的掌声依然在,你可以愧疚,你应该愧疚,可你也要把头抬起来,你欠他的你可以还,你只是还没有还他,不是还不了他。”我抬头看叶先生,抿着嘴唇,“我知道。”
叶先生拿手帕仔细擦拭我的眼角,“你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两场戏,你看,他现在很好不是吗?以后会好的。”
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在我心头荡漾开口。叶先生不是不了解我,而是太了解我。他只用知道一件事是始末就能察知到我的心情。非凡的感知。
我泪痕未干地笑了笑:“叶先生,谢谢。”
“没什么。”叶先生放下手帕,“我很乐意,乐意到心甘情愿。”
叶先生看看台上,“我们把这出戏听完吧。”
“好。”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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