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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您好,我是叶嘉言,您还记得我么?”叶嘉言微微一笑。
外婆回忆片刻,忽地眉花眼笑:“怎么不记得,”又执起他的手,凝目细细端详后,笑着连连点头:“长了那么高,模样还是那个模样,不知多招女儿家喜欢,有对象了吧?”
老人家一见着熟悉的年轻人,总免不了要关心一下。叶嘉言眼神微凉,淡淡一笑,并不言语。张溪语见状,连忙重新挽过叶嘉言,笑着接过话茬:“外婆,您看得真准,嘉言和我正在交往中。春节休假,他正好过来陪我。”事实却是她从余谦那里得到了他的行程,获知他来分公司考察,主动打电话过去,以他们正在试着交往为由,让他无从拒绝。
外婆闻言,目光慈善地笑望了望叶嘉言。此时的他,目光下视,长睫遮去了眼中的情绪,脸色矜淡,不受干扰的模样,哪是恋爱中的人该有的反应。
反观张溪语,满眼柔情,双颊晕红,即使不笑,唇角也在不经意上扬。两相对照下,外婆大致明白了个中情形,心下不免有些遗憾,单看外表,眼前两人分明是相配的,可真实情况却是一方在一厢情愿。
“外婆,您去忙吧,我们先走了。”张溪语如今对语林颇为忌惮,机场巧遇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在叶嘉言面前表现大度,在那之后,她恨不得将语林也回来了这件事从他脑中清除掉。
外婆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只是忽然想起一事,笑着对叶嘉言说:“嘉言明日有空来家里吃饭么,林林正好回来了,隔了这些年,见到她的“叶哥哥”,她一定高兴坏了。”说着又对张溪语一笑:“溪语也来,你们好几年不见了。”
外婆原本打算择日不如撞日,立刻便邀请他们去家里,只是瞧见张溪语的情形,还以为他们今晚是要回张溪语家,不敢冒失,也就改口了。
张溪语暗自叫苦,正骑虎难下,叶嘉言已经温和却不容回旋地推辞:“多谢您的盛情,只是我明日一早的飞机回去,恐怕要辜负您的心意了。”
他答应了待三天,这番话自然是编造的说辞。张溪语心花怒放,忙不迭地表示歉意,又添油加醋地将他描述成“日理万机”的大忙人,以绝后患。
外婆哪能耽搁他的事业,忙说:“工作要紧,外婆只是想让林林见你一面,当年你回去得突然,她闷闷不乐了好久,日日念叨,缠着她哥哥问你几时再来。”
叶嘉言听见这些话,无比真实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猿意马,她也曾惦念过他,这让他开始枯萎的心又有了复苏的苗头。
“是啊,”张溪语无比赞同地笑:“只要有嘉言,语林遇到任何数学难题都会迎刃而解,她还开玩笑说他就是她的学习机,哪里不会一问就知道,她因此舍不得他走。”
原来是这个缘故,他心头发冷,嘲笑自己自作多情,她不是舍不得他,而是舍不得他为她解题答疑的作用。
外婆不明内情,笑呵呵地与他们告别了。张溪语一面挽着叶嘉言朝前走,一面暗自诧异自己何时练就了面不改色撒谎的本领。
再次见到叶嘉言的语林,如同受了他的诅咒,从他车上下来的那一刻起,他的音容面貌就如影随形地霸占着她的脑海,为了摆脱他的影响,语林什么方法都试过了,甚至专心致志地去回忆一些琐事,然而无可奈何的是,明明她想的是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却总会在脑中转几个弯,重又想起他。
外婆到家时,已经用备用钥匙打开门的语林,穿着家居服,立在窗前,将自己对于叶嘉言的全部记忆,前前后后,细枝末节,全都温故知新了许多遍。这些记忆,相对恋人而言,并不算多,但相对他们而言,早已超越一般的朋友关系。他一直都很好,只是她太坏,以往一心在沈清臣身上,语林总是回避着这种认知,如今竟是加倍强烈地感受到了。
转变是如此的潜移默化,语林开始暗自决定,以后要对他很好,浑然忘记自己答应过余谦和张溪语,不会再见他,也不曾设想叶嘉言会如何看待她突然转变的态度。
因为听从了自己的内心,语林怀着平静的心情出了房间,外婆正在厨房操持,她甜甜地唤了一声,笑着送上自己的拥抱。
外婆端详着她,第一句话又是说她瘦了,气色也差。语林从她揪心的眼神中,已经预见到未来有许多补汤在等待着她,而在外婆这里,她是没法儿使性子拒绝的。外婆手艺精湛,单从菜肴的外观看,已令人食指大动,何况全都是照顾着语林的喜好。在外婆的殷切目光下,语林虽然没多大胃口,仍是吃得十分卖力,外婆满脸慈爱的笑意,冷不防问她,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