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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府的人可以作证,他昨天还在我府上住着。”
“……”王修颐沉默了片刻,冷硬道:“一派胡言,徐师爷,念给他听。”
一旁的师爷立即站起,拿着一样文件念道:“经御史台查证,南商何明,系两日前通过南城门抵达盛京,当日于刘氏客栈下榻,第二日即上状子,后由御史台收监看管。”读完了他笑道,“对于南边来的商人,盛京管得很严,何明出示文牒后即在城门下签了字,到得投宿客栈,也是一样的严格,一切都是有迹可寻的。”
也就是说,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何明的确是两日前才来盛京的,与她慕苍苍半个眼色都没对过。而她府上人的证词,哪抵得上官方证据可信。
苍苍皮笑肉不笑,一边听一边紧盯着王修颐,直至将他盯得不得不移开视线。
他在心虚。
“果然是刚正不阿的御史大人啊,原来证据早已齐全。”她不痛不痒地道,看到王修颐脖子上血管涨得更明显,才语调一转,“我无话可说,但姑且不论何明行踪,他的证词也好,所谓我写的亲笔书函也好,也不能保证是真的吧,我坚持等我的证人到来。”
说着坐到椅子上,她以慕容氏后人的身份在此,不但不需跪,还有专椅可坐,这大概是她最满意的地方了。
她撑着座椅扶手,眼神幽幽地看慢慢站起来的何明,两人视线相触,前几日的恭敬客气仿佛只是一阵烟。
苍苍转头对身后沈城道:“再去看看安行还在不在。”
春风得意楼里已是另一片场景,人们或站或坐神情震惊,是刚刚经过一场辩论的样子。
“军事方面,没有顶梁柱,政治方面,一摊混水,这么说来,我国岂非危如累卵?”
有人喃喃,这种话本不该拿出来说的,但这时大多数人都陷在惊异急虑之中,自然而然就说出口了。
王修阅看着众人,又注意到楼下楼外渐渐聚拢的人,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眼下的形式再好不过,是时候了。
他站在几乎是所有人的前方,这是一个很有暗示性的位置,在与角落里的卓凡对上一眼后,沉着地道:“有句古语叫攘外必先安内,虽然用在这里不大合适,但道理是一样的,劲敌在外,我们内部更要抓紧时间变强,依我看,最要紧也最根本的,是在政治上……”
159龌龊
御史台办公大堂已经安静很久了,因为该来的证人一直没有到,御史大人便宣布暂且休堂,一甩袖来到了后堂。
“怎么,还没搞定?”后堂御史大夫专用的休息间里此时坐着一个人,一个年轻而出色的人,见王修颐摔帘子进来抬了抬眼。
那是一对陷得很深的眼睛,带着闪烁的精光,如同鹰隼在俯瞰自己的猎物,其五官也格外深刻,与中原人民不大相同。在盛京能有如此容貌的人,十有八九是皇室的人,因为经过数代繁衍,已经只有他们的漠北血统最纯正。
王修颐似乎忘记他在这里,微微一愣,准备扯官袍衣领的手放下,顺势做了一个十分端正的礼:“三殿下。”
“王大人不必拘束。”殷据就着坐姿微欠身,“看大人的样子,外面还拿不下来?”
“拿下?”王修颐沉着脸坐下,“既不认罪也不吵闹,只说等证人来,那样不焦不躁的,便是本官想动她,也根本无从下手。”
殷据皱一下眉:“若直接将她抓了……”
“抓?”王修颐冷笑了,“那高龙可不是吃素的,本官敢抓他就敢闹,再者那些证据是怎么来的,你我心知肚明,本官做到这步……”他看看自己身上的官袍,忽道,“三殿下还是另请高明吧,本官要收手了。”
殷据面上一惊:“大人何出此言,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她既然要耗,陪她耗便是,到得天一黑,案子还没结,大人便可将她收监——一切都是按例法走。谁能说大人的不是?高龙再不肯也没辙。”
看着王修颐还不大赞同的样子,殷据沉下了口吻:“孤也知道这件事不大光明,可谁叫慕苍苍太不安分,竟闹出三省六部制的风波。那白纸黑字写得清楚,若非是主谋,那份残缺的草案何以出现在她手里?唯今只有抓了她审问,方能一举揪出更多兴风作浪的人,左相那里得了缓冲的余地,明面上做做样子圆过去,这件事才能平息。”
殷据轻轻一叹:“别人愚昧不懂。可大人坐到这个位置不易,来年便要升右相,该最明白。如今我大央经不起任何改革变动,一动便是给那些腐朽的世家一个可趁之机,那才是大央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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