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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大型的商铺邸店自不必说,只说官阶越是高权势越是大的家族门第都往中央靠拢,似乎靠得近些凑得拢些,与权力中心的关系就密切,沾得福气就越多。
是以盛京中心地带哪怕寸土寸金,也向来是官商必争之地。而百余年前最先拥立大央王朝创立的一帮功臣,安居落户的地点便是皇宫外围最挨近的一圈。无数豪宅巨户林立而起,如众星拱月般将皇宫守护在中央,这便是大央最初一批公侯伯子爵。
可惜这个距离和数量不但未使央皇室安心高枕,反而如同被眈眈虎视着不能安寝。所以历代皇帝都热衷于削爵这一伟大事业,直至今时今日增增减减兴兴衰衰,便只剩下所谓的“一公二侯三子爵”六家。那么落寞家族空出来的府邸做什么了呢?
答案是用来赏赐给后来晋上的文武百官。非佼佼者、功勋业绩斐然者不能得到封赏。
代复一代老旧势力更替,随着两年前,新晋的御史大夫王大人搬进修葺一新的原威武侯旧宅,当今央朝廷版图改动暂告一段落。
威武侯是开国武将中仅次于永国公的存在,为国家打过无数场胜仗,地位不可谓不高,虽然在皇室的倾轧下雨打风吹去,但其留下的府邸本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能得到这种阶次的府邸,已然显示着御史大夫的能力和受器重程度。
要说这御史大夫名叫王修颐,是寒门士子出身,走的地方官举荐之路,一朝得见圣颜,张口好一通治国理家的大道之论,直说得皇帝龙颜大悦,当即给了一官半职。而他争气得很,抓住一切机会实干苦干,本身手段又独到出色,几年时间连连升官,直至两年前升到御史大夫的位置,是为现今官运最猛前途最闪耀的年轻大臣,深得皇帝器重。
因此下,想要攀他这棵大树的人数之不尽,可惜王修颐性情冷淡刚正铁血,毫不留情地如数回绝那些想走后门的人,情节严重的还要上书弹劾或予以严处,久而久之这位光芒万丈的新星愣是门可罗雀,乃至其家门前三分地俨然有股禁区的味道。
然而这一天,冷清的“禁区”迎来了一位访客。
那人一身不胡不汉的装着,上身窄衣外套一件大红罗地戚金绣半臂,下身一条裤管宽大裤腿紧扎的黑色胡裤,脚蹬一双厚底革靴。如是颜色样式搭配怪异的样子引得守门武士侧目,但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同是习武之人,他们立即感受出此人强烈的杀伐武气。
那身衣着,以及高高束起用简单布条圈圈系住的头发,实质上都是为了行动时不受阻滞,似乎随时随地可以猛然跃起,发动最直接狠烈的攻击。
武士们不敢怠慢,派了一人回去通报,另有一人上前喝问:“来者何人?”
阶下人微微抬头,露出一双锋利的眼睛,里面隐然有股压抑和隐忍。
此情此景何其熟悉?求见,然后被拒绝,放低了身段态度,得到的却是无情的嘲笑讽刺。自那日皇宫前受辱,他已决定不再看人脸色摇尾乞怜,然而想想还在城外受冻挨饿的三万兄弟,据说他们不少人因水土不服都得病不起了,再想想连日来的心急如焚无计可施,他当真是快绝望了。生到这么大,哪怕举目无亲,哪怕兵入绝境四面楚歌,他也从未如此艰难无助过。
他个人的力量,在官僚阶层国家机器面前竟是不堪一击!
他已无路可退,正如那人所说,但凡有一丁点的机会和可能,他都得咬紧牙根去尝试。
无论怎样都比坐以待毙强。他想起那个人转述的话,想着会是谁出手助他,既然要帮助又为何如此隐晦。不过他至少已经明确一点,有人给自己指了一条路,而现在放在自己面前的,是他最后的机会。
他暗暗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平和下来,从怀里取出一张暗红烫金拜帖双手呈上,礼仪前所未有地规矩正式:“在下洛阳钟离决,求见御史大夫。”
“苍苍,你怎么断定王修盛一定会帮助钟离决的?”窗台下连姨一边穿针引线一边不解地问道。
苍苍苍白细瘦的双手在绣架上翻飞,嘴角微微翘起,头也没抬道:“连姨不觉得王修颐和钟离决有相似之处吗?”
“相似之处?你是说都是寒子出身吗?”
苍苍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们两人出身都不高。王修颐是偏远农家的子弟,钟离决更是孤儿一个,从小就是混混,不过这其中又有不同。王修颐用心读书专心功名,地方上素有才名,为许多大臣权贵所看重,自有人替他铺路给他资助。而钟离决却是地地道道的武夫,虽然在行兵打仗上才华突出,但并未受到官方正式承认,自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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