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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也不会天真地以为那男人当真是为了给母亲、他的小姨“教训负心汉”,但殷据既然动了这个心思就轻易不会放弃。她直觉殷据非表面这么简单,但前世直到最后他也对她有所保留,以致一时间她也看不清他这么做的目的。不过可以肯定明着要殷据是绝对不会给的,她时间不多,得想个周全计划才行。
唉。她沉下眼眸叹了口气,忽而觉得很冷,不由抱紧自己搓了搓双臂。
这一动就牵动左臂上的伤口。她直龇牙,低低地呻吟。
“什么人擅闯梨花林?”不料一个声音陡然斜插进来,温润嗓音中带着长途跋涉后的嘶哑疲惫,但其中的严厉愠怒仍旧显露无疑。
这个声音!
苍苍浑身一震,眼里蓦地潮湿了,缓缓抬头看去。
008身在情不再
林子已走到尽头,前方两人踏雨而来。
一个是锦衣玉带气宇轩昂,银白色披风上几道溅得豪迈激烈的血迹显示其主人刚刚经历过激斗。
一个是灰衣带血精干追随,从他行动上不难看出受了伤。
雷霆发问的人是当先的那个。他步履生风行得很快,眨眼就拉近了距离。
淡淡的血腥气夹杂着杀气逼近,一同靠近的还有那熟悉眷恋的气息,那是前世最后得到也是唯一拥有过的温暖。
苍苍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过来的人,可视野全模糊了。她急忙眨眼,却眨下两行温热的液体。
她觉得好难为情,忙掩着眼睛别开脸去,胡乱行了一礼:“大,大公子。”
不错,来的正是匆匆赶回家的侯府长孙,墨松与方氏的独子,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墨珩。
也是前世在她固执复仇下失去所有,最后却不带恨意与她共赴火海黄泉的人。
死去复活来,她以为永远见不到的人,以为要永生亏欠的人如今就站在眼前,苍苍一时间心头挤满各种情绪,竟是控制不了自己,就怕从脸上从声音里泄露出来。
墨珩见她这样也迟疑了。
他过年没回家,正月初就得到父亲危在旦夕的消息,当即从南边赶回来,无奈路遇风雪生生阻了行程。
他心急如焚一天也等不得,带了得力的随从另辟道路,好歹回到国都盛京,结果却在家门口遭到埋伏。
敌人安排得很充分,决意要留下他的命,幸好他练了一身武艺,也幸好乔伯及时赶到救援。歼灭了敌人主力,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府,为省时间索性直接从后门进来,谁知走过梨花林时竟发现里面有人。
这林子是父亲心头物,从不允许旁人涉足,即便是母亲妹妹和他自己,也是不能进去的,是谁这么大胆私自闯入?!
刚经过一场厮杀的肢体与头脑都还敏感得很,哪怕是已回到了家,仍然未曾放松警惕。有人能在回城道路上埋伏,那么在他家中设局等待似乎也不是太意想不到的事。
他凌厉问出口的同时加紧了脚步并时刻准备拔出佩剑。
但下一刻他显然意外了。
林子里走出的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很冷很冻一阵大风就能被吹折或是掀翻的样子。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确实感觉到此人并不危险。
一是她身体羸弱,体力分明极差,另外便是,在看见对方的第一眼,他心底竟莫名生出一种亲切感。
这感觉不陌生,面对嫡亲的亲人时他便能感觉到,可面前这个显然是不相识的,他感到十分疑惑。
随即他又见对方转开脸,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从那极力压抑却仍一抽一抽的瘦弱肩膀上可以看出,她在哭。
这是怎么了?俊逸非凡的面容微滞,然后又紧了紧,他握在剑柄上的手分毫不松,试探着问:“你可是府里的人,为何在此?”
这女孩好生奇怪。明明自己将将回府,如此突然之下又未曾提前通知,她几乎没有分辨就一口喊出了自己的身份,不能不提防。
怀疑防范的问话叫竭力压制的身形窒住,苍苍还没回答,墨珩身边的那个灰衣少年仔细看了看她,恍然道:“公子,这人好像是,好像是叫苍苍的。”
“苍苍?”
“您不记得了吗?”灰衣少年凑在他耳边道,“小时候逢年过节非跑到主院来捣蛋的那个,每次都害得夫人心情不好。真奇怪,这样的丫鬟怎么还没打发出去?”
最后一句是他自己的咕囔。但墨珩听见了,苍苍更是听得清楚。
她的身体变得无比僵硬,心里的感动庆幸激动酸楚一股脑被冷水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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