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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叶景桐就站在这个位置看了一夜灯火阑珊的城市夜景,那时候的他还没有触及一引起纯感情的东西,但是那一夜,突然感觉有种无处不在的孤独,让他感觉到了些恐惧。这个位置,远离城市,城市却又无处不在,正因了这种孤独中的存在感,他才鬼使神差地让大学刚刚毕业工作尚无着落的温媛搬进来暂住。从此之后,温媛便成了他身边很固定的一个女伴,这种关系维持了数年。
温媛是个不贪图虚荣的女人,在物质上甚至很少向他提出需求,倒是生活上竭尽所能的照顾他。
在温媛入住的第一个夜晚,他没有回去,激情痴缠了一夜,清晨,他原本想跟她说:以后,我不会再来。可是这个温柔且聪明的女人却抓起他的衣服和车钥匙,早早地等在了玄关处,一脸善解人意的笑容,轻柔出声:“你只当这儿是个驿站好了,往后去留随意,我们各自安好便好。”想必那一晚史无前例的痴狂,女人已有预感。在叶景桐最后的祝福还没说出来的时候,及时地用宽容为他解围,是这女人的高明之处。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四年,两人虽然不时常在一起,各自也都明白,对方不可能是自己最后的归宿,但这样若即若离的距离,反倒让他们之间生出了一些朦胧的情愫,僵持着,始终不忍舍弃。
温媛的午餐很是费了些时间,叶景桐抬腕扫了一眼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冬天的太阳日照的光线很长,这会儿,已完完全全地将整栋建筑包围,光线透射进每一个窗户,覆盖了客厅一半的空间。
暖气很好,阳光也好,叶景桐有些困乏地坐在躺椅上,想睡,但闭上眼睛,却满脑子都是秦小欣那生气时又怜又恼的表情。
叶景桐困盹的神情蓦地清醒,眼睛与窗外刺目的阳光对上,脑子里白光光的,但思绪却清晰了。他又点了一支烟,扭头看了一眼正里里外外忙得不亦乐乎的女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今天,他答应她一起回来,不会再重复数年前的犹豫。
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已经布置停当的温媛,缓步走过来,一扭身,将一半的身体都放进叶景桐的怀里,软若柔泥的贴上去,嗡声细语:“身上有汗臭味了,快去冲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叶景桐鼻子里嗯了一声,没有细想,明明是昨晚洗的澡,才睡了一夜,且没有出力量的活动过,哪里会生出汗臭。他只是想起身,顺带着将温媛推开。其实他对温媛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饭菜并没有多少胃口,也更不想洗澡。这个下午,莫名的有些心慌,象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悬在那里,却想不起是什么事。他起身,进了浴室,本能地只是想为自己无处不在的空虚找一点慰藉。
外面客厅有电话声响起来,温媛细腻的嗓音客气地讲了几句,便收了线,好像在跟人指路。叶景桐没有理会,泡在温水里,短暂的打了个盹,直到外面有门铃的声音响起,他才起身擦拭。
镜子里的男人很落拓,似乎好久没有好好的整理过。
叶景桐身上松松垮垮地穿上温媛早就为他预备好的睡衣,发丝上还淋着水,没有找到吹风,他对着镜子甩了甩头发,打开浴室出来。
门口有说话的声音,叶景桐还没来得及反应,温媛已领着两个人往旁边的书房走过来。
就那样,一个在卧室内,一个在卧室外,隔着一个窄窄的过道,叶景桐与秦小欣喜的两束目光在空中相遇。一个来不及掩饰的惊诧,一个是无处可藏的惊慌,在两炬目光的交汇里相撞一瞬间,仿佛他们之间横隔了一座冰山,将两人瞬间封冻,只见对方唇角煽动,僵硬的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时间定格在他的讶异的视线里,经过了漫长的几十秒之后,秦小欣挺直了腰背,一丝笑靥在脸上浮现,随即,银铃般爽朗的声音从秦小欣笑着的口中发出来:“嘿,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呵,我怎么到哪儿都能遇上福星,叶少,您的别苑可真不小。”她移动脚步,轻松随意地向前了一步,将身上的工具包顺势落下来拎在手中,将刚刚被温媛查验过的工作证塞进工装的放袋里,移开目光看贴在叶景桐身边站得委婉的温媛,“网线要布在哪里,你们要不要商量一下,穿墙打孔可能会破坏装修。”
秦小欣的语气完全是职业化的,恢复了平常的平静。身后跟着外线工程师,手里日以为常着工具根据温媛的指示走向书房。
叶景桐紧握双拳,关节可怕的泛着白色。在叶家的孩子中,他自认是城府较深也极会掩饰情绪的,可是面对秦小欣平静,他还是有种落慌而逃的窘迫,不加掩饰地从眼神里泄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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