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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了一挟青瓜丝:“闻著有点酸,小璃一定搁了醋。”
飞天咬了一口,就著白饭:“凉调当然要搁醋的,提味。”
成子轻轻咳嗽了一声,闷头扒饭。流握著筷子的手在停中停了一秒,忽然挟起一大块兔肉,“丢”进了飞天的碗里。
之所以说丢,是因为他那个动作极快极用力,像是生怕被谁咬了手似的,用力一甩筷子,肉落在飞天面前的碗中,他的筷子已经缩了回去。
飞天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落在他碗里的是什麽东西。
这个……
这个流真有点奇怪。这也算是布菜?
有这麽猛力不甘愿的别扭的布菜啊?
再说了,他们远来是客,他个做主人的还没有落力招呼什麽吃好喝好的,流倒过来给他布菜……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平舟微微一笑:“你这两天不是不吃肉麽?”
飞天愣愣地嗯一声:“可能是天气有点热,觉得油腻。”
平舟温柔地说:“明吉也说你最好不要沾荤腥,生生要化身,你这两天就开始斋戒吧。”
飞天又哦了一声,看著平舟慢慢伸过筷子,把那块兔肉挟了过去。
还在空中顿了一顿,放在自己的碗中。流没有抬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飞天觉得空气一下子乾燥起来了,让人觉得脸上有点紧紧的。
不大舒服的感觉。
饭也吃了,孩子也抱过了。平舟客客气气摆出送客的架式。
小忧来提饭篮子,一脸春风洋溢的笑容:“两位先生请随我来,长老为你们安排了住处。”
成子答应了一声,流却不吭声,小丹丹已经在它的小鸟窝儿里打起了盹,流定定看了它半晌,才跟著小忧去了。
飞天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丹丹睡了,生生也睡了。
半夜里丹丹折腾一次生生拍水四次,整得他眼睛下面好大的黑影,也有些撑不住。平舟把床褥展开,照例……午睡。
夜里飞天起来居多,飞天多半要趁半下午这会儿补个眠。
平舟坐在床前,玉盆摆在床头,鸟窝搁在飞天身边的枕头上。
午的清风穿窗而入,在屋里细细打圈,吹得床上的帐帘一动一动的。
飞天半眯著眼看那帐帘的动静,起来又落下,又起来又落下。
平舟慢慢抚摸他的头发,忽然低下头来在他唇边轻轻一吻。
飞天微微有些惊讶,但是已经快要进入梦乡,困倦得没有多馀的力气来表示他的吃惊。
温暖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耳廓和颈项,让人说不出的心安。
“生生很快会化身成人了……”
飞天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飞天……”平舟接下去说了句什麽,飞天没有听清。
太疲倦了。
每天早晚两次把大量的灵力输给生生,飞天觉得自己像是一根两头烧的蜡烛。
如果没有平舟在身边,真怕撑不下去。
平舟的手指温和有力,轻轻梳理耳後面那一绺有些调皮的头发。
飞天终於沉沉睡去。
平舟站起身来,慢慢走到窗前。
竹舍的後面是一片茂密葱郁的绿色,层层碧浪随风翻卷,阳光很强烈,竹叶的水份被蒸发在空中,一种浮动的,温暖的香气。
这样安静而閒适的生活。
看著他,在他身边的生活。
平舟侧头看著飞天的睡颜,一阵风吹过,那缕不听话的头发又翘了起来。
行云还是来了,虽然他曾经松开过握著你的手,可是羽族人那样看重血缘牵系。
行云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别人。
他一直只看著丹丹,太刻意了。
他不敢看你,飞天。
天不怕地不怕的孔雀公子,也有藏头露尾遮遮掩掩的时候。
飞天。
受过那麽伤,吃过那麽多的苦。
白天总是笑得没心没肺,夜里却会挣扎哭泣,喃喃地说著他自己不知道的哀痛。
总是睡不踏实,两只小的略动一动就会醒过来。
让我照顾你,好麽?
一直一直,让我照顾你。
初相识的时候,那飞马凌空,红衣黑的的少年。
英气勃勃,傲睨天下。
当时并不知道为什麽他喜欢穿著红衣。
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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