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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红婆胭脂床上众多人中的一个,终其一生没有再看别的女人一眼,死去时也孤单,绝不能再留着那祸害什物,要是那妖女敢反抗,我定要将她处死。
我将那盏孤灯擦拭放好,远处的山那般清楚,不知道她醒过来时是否能见到这一片生机盎然的青。
传说里,青色是巫族复生的颜色。
下部:第一卷:别离苦
春日醒
吱呀的一声,我又听见那声音,仿佛远又仿佛近,什么东西被打开来,就如幼年时我那首饰盒子被我一次次打开又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将它闭合。我记得了,原来是母亲留给我的,里面珍宝无数,如今是做梦吗?我也好像是珍宝一样关进盒子里了。黑暗,像溺水一般的黑暗,我听不见心跳和呼吸,应该死了吧,死了,就又投胎一次,这一次,我做个平凡的人可以吗?
听,有人在呼唤,那是风声在告诉我,它在陪我一路。
吱呀,又一声漫长,我在长长的黑暗中——等待,只有等待,那又一个天明可还会来到,叫我再重活一次。
“她还没醒吗?”段青丝问,“再不醒——我可要去睡了。”况羽倾静静地察看着季烯心的状况,依旧没有心跳般平躺着,那消瘦的身体安静得出奇,整整三年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细细地用软丝擦着她的手,每一根手指都不放过,那手掌软软的在他手心里。
每一日他都来此看看她,将她从巫族的沉木之盒中取出,这疗伤的沉木在漫长的时间里将治愈她破碎的肉体,可是心灵呢?况羽倾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盒子里,不舍却还是将盒子盖上。
内宫中,再没有一个人来此,历孤风在山庄中严防整治,三年来也将外间安抚不少,山庄依然屹立,只是内宫中季烯心聚拢的巫灵时强时无,叫人无端担心某一天她就醒不过来了。
…………
况羽倾几乎要绝望了,连段青丝也一脸凝重,季烯心已经整整沉睡了五年,她的容颜未变,身形依旧,但却似乎永远也不会醒来了,忧伤充满了整个内宫,人人都不由自主地抬头看那祭殿的方向,灵气已经在涣散,很快就要消失殆尽。
历孤风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近来段青丝都不到山庄中走动他便知道那里不好,那个时刻若真来临了,怕是所有人都没有后路可退了,贞佑侯的朝廷不会放过他们。
偏偏在此时凡彤交通了外人被人发现,历孤风掌权后越发封闭,他极厌恶地一道手令要将凡彤处死。
最着急的是明乐,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等待着最后那个时刻的到来,不知道是否还会有奇迹,提着的心日夜悬着,谁也没有在意凡彤被架上肉台,将要被刀战的小兽活活咬死吃掉。
段青丝几日也不见笑容,她暴戾地甩开了脚下优美的少年,季烯心那傻瓜若真就这样走了,那么正如历孤风所说怕是遗天宫就不安稳了,巫灵难聚如同神谴,什么时候巫族又将回到深山老林中过那最不堪的日子。她越想越烦燥,偏偏爱慕着她的那个男子还曲意奉承着跪在她脚下用眼祈求,她眼中突然就涌上来湿意,额头上的红色额印越发的柔亮,她幼年时是病得快死的人无奈才接了曾曾祖母的巫术,从此再与常人走不到一块,她想起她那三个夫郎不都因惧怕她,而她也厌恶他们眼中的惧怕才最终走到了那一步,不知道是尘世厌弃了她还是她厌弃了尘世;只是今日,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听见别的,看到别的,只求今日里什么也不会发生。
她咬牙,那么做点别的?伸手便扯开了男子的腰带,也许她也该躲进□中。
明乐疯了一样冲进内宫祭殿,披散着发哭嚎着拍打那愈伤的沉木之盒,凡彤即便站在肉台刑场上也是决口不提外间与他相交者为谁,历孤风心情极差毫无耐性地下令将他晾晒十日再处死。明眼人也知怕是季烯心过不去坎需人血开冥道,只为来世再投胎回来巫族。
“宫主,求你快醒来!呜呜,历尊使是真要杀了凡彤,宫主为什么你还不醒来,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所有人都在等你醒来,等你将巫族重新聚齐。你可知五年来外间将我山庄封锁,多少密探在等我山庄的动乱。凡彤他真的是好心啊,不与外人结交如何能知道外间消息。呜呜,宫主,朝廷已经下密令要铲除巫族了。为首的便是从前贞佑侯家的公子…”
“来人,将她拖出去!”况羽倾冷着脸吩咐。
明乐哀嚎着挣扎着扑倒在地,死死捉住那铜鼎不肯就范,况羽倾静静坐在那沉木之盒旁,良久他苦笑了一下抽出了刀,至少他该死在她的前面,以血为她引路,来世叫她再归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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