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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迷误;政治家(如果有的话,多数顶着“政治家”冠冕的人实为“权力者”)戳了纰漏,需要哲学家把脉问疾。这真是忙人忙于事、闲人闲于话的风景。
嘉庆皇帝指出了“因循怠玩”的政治病症,还算他清醒。诊病重要,开方更重要,可惜嘉庆皇帝只是说嘴郎中。
大清皇朝的病,日重一日。当那位颇有些尚武精神及武略风采的皇子绵宁,在他继承大统,乾纲独断的时候,还能阻滞颓败,实现中兴吗?
男性权力一“代”又一“代”(专制权力是用“代”计数运命的,而民主政治则用“届”。)的血缘传承,因为女性的介入,它的雄性遗传因子以几何级数逆减或稀释。满族的爱新觉罗氏家族,到底在何时、何地遗失了努尔哈赤的雄杰、皇太极的神勇、玄烨的刚毅、胤祯的严明了呢?
让我们回到大清朝的道光时代,在世界格局的国际较量中看尚武精神的失落,看男儿气概的消解,看有疆无防的疏漏,看大国无兵的败局。当然,“鸦片战争”只是本书历史反思的起点。即便延续到国名革新,国体变更的“中华民国”时代,作为“大国”的中国,仍然摆脱不了兵弱将懦,被动挨打的屈辱。拈出紫禁城兵变,仅仅是为了指证:国家防务的虚设,已经将战乱引入天安门之内。乱入内廷,能不警乎!
有强权而无强兵。
有残民术而无御辱策。
“富国强兵”流行为自大的粉饰性宣传、或自慰性民族欺骗。
这诸多的隐疾,正是本书的焦虑所在。庶民的焦虑自古便被讥为杞人忧天。或许因为还模糊地记得天下兴亡与匹夫之责的连带关系,或许因为由“画饼”不能充饥联想到“纸上谈兵”的误人误国,本书作者只冷静地将本书的文化使命框定在“照照镜子提个醒”的有限度量之内。国事,肉食者谋之;庶民百姓,蔬食动物,偶有啼鸣,大抵只显现着黑夜将尽,黎明渐至,又一个日出而作就要开始。
[注释]
① 《清史纪事本末》卷三十八。
② 《清朝野史大观》卷三《嘉庆癸酉之变》,永璇《啸亭杂录》,兰簃外史《靖逆记》互见。
③ 《罗瘿公笔记选?教匪林清变纪》。
④ 《清朝野史大观?强忠烈破李文成之功》。
⑤ 兰簃外史《靖逆记》、并《清史演义》四十六回。
⑥ 永璇《啸亭杂录》。
⑦⑩ 《清史稿?宣宗纪》。
⑧ 《清史稿?列传八?诸王传》。
⑨ 《南亭笔记?道光神弹》。
《清史稿?仁宗纪》。
兰簃外史《靖逆记》。
《清朝野史大观》卷三《林清之变》。
中国被一女子征服了 第一章
道光二十二年(1842)七月二十四日(8月29日),中国南京,下关长江江面,英国战舰林立,簇拥着那艘舰身高大的旗舰“皋华丽号”。水兵持枪列队,欢迎花翎锦袍的清国谈判代表登舰。
弯腰曲背、鱼贯而入者为清朝钦差大臣广州将军耆英、四品卿衔乍浦副都统尹里布、两江总督牛鉴、原吉林副都统四等侍卫咸龄、署江宁布政使江苏按察使黄恩彤,还有暂戴五品顶戴的尹里布家仆张喜等人。
英方出席者有全权代表璞鼎查、海军司令巴加、陆军司令郭富、谈判代表麻恭少校、马儒翰翻译等人。
讨价还价的谈判从七月初开始,先在舰上谈,后因天热改在岸上(南京仪凤门外静海寺)谈,直到七月二十一日(8月26日)璞鼎查等人应邀进入南京城,在上江县考棚双方交换和约文本,“和谈”才告一段落。而今天的登舰相会,则是为了双方正式加盖关防印鉴,签字画押。红印一盖,大名一签,中英《江宁条约》即被后人习惯称呼的《南京条约》遂告生效。
签字仪式结束,送走了中国官员,那几个不苟言笑的英国贵族军人心里早已乐不可支。一个参与谈判的英国军官在其回忆录中用大写的英文字母写道:CHINA HAS BEEN CONQUERD BY A WOMAN(中国被一女子征服了)。①
这“女子”,当然是指英国女王亚历山德娜?维多利亚女士。此时,她二十三岁。中国人想不到,一个窈窕淑女领导下的政府,这个政府派出的一支规模不太大的远征军,竟然战胜了四十倍于自己的中国军队,迫使大清皇朝那位万民仰视的帝王低下他一贯高昂的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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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皇帝”选择了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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