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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主意,不需你们胡乱议论。刘昧半犯军令当责,若是再有人如此,便与妄议进军阙于同罪!都给本将规规矩矩的做事去……滚!”
局面已经彻底僵住了,众将默然的注视着赵奢,直到他高喝出一声“滚”,这才默然的转身离开。赵奢紧紧地咬着牙注视着远去的众将,半晌都没有吭声,这时候刘昧已经挨完了杖刑,屁股上就像开了大片花似的鲜红一片,趴在地上吭吭哧哧的动也不能动,赵奢铁青着脸斜了刘昧一眼,咬着牙厉喝一声“扶他回去敷药”便猛地一掀账帘再次钻进了账去。
帐中一片昏暗,赵奢紧紧的闭了闭眼,颓然的坐倒在了地铺上,刚才打在刘昧身上的军杖就像打在他心上一样,让他霍霍的疼。他知道将士们如今已经情绪高涨,更知道气可鼓不可泄的道理,但是他有他的章法,也必须按照自己的章法去做,却又不能跟任何人说。
赵奢再次展开了那份公函,当那些在昏暗中颇有些难辨的字映入眼帘时,他不由颓然的长叹了口气,一把将公函捂在了心口。其实他已经没必要再看了,那上头的每一个字都已经刻在了他的心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从主政者嘴里说出来,而且还是在军情如火的形势之下说的,已经是对带军在外的将领最大的信任。
赵奢与赵胜已经共事了这么久,他相信赵胜必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当赵胜真的这样选择了之后,赵奢身上的压力却更大了,因为这份信任固然是赵胜对他的信心,但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催促呢。他赵奢现在所肩负的已经不仅仅是一场战争的胜负,更是赵胜为君以后的大赵兴衰之关键所在。这副压力在赵奢看来比原先未知二赵相争结局时还要大,以至于他都有些不敢确信自己能不能撑到自己计划中的那一天了。
“阙于,阙于……胜败关键都在你了。雷将军,如今我能给你的也只有一封信函。我知道你在阙于压力很大,但阙于不是大陵和阳邑,不能再失了。当年在云中你我早已深知,我知道你的守城之能可冠全军,你说什么也要给我拖住啊。只有你拖住,小弟这里才能运筹出一击而胜,让秦人数年十数年不敢进犯的局面,才能给乐将军和廉将军他们缓解压力,让我大赵转危为安。也只有你拖住,秦军才不敢增兵,亲赴武安鼓舞士气的君王才能无忧。拖住,能拖住么……”
拖住,赵奢相信能拖住,他也必须强迫自己相信能拖住,因为这一战并不仅仅是为了打败胡阳,更重要的乃是大挫秦军士气,让他们在很长时间内不敢进犯,使大赵的新君王能够有足够的时间稳固朝政,兴复先王大业。否则的话即便能胜,今后也只会让大赵陷入永无休止的内忧外患之中。他没有任何选择,只能这样做。
赵奢没有选择,赵胜同样没有选择,就在赵奢手里那封信函从邯郸发出来的当天,赵胜也带着一万多人马火速奔赴了武安。这一万多人马堪称可怜,却又是在云中援军短时间内无法赶到的情况下,赵国能在邯郸郡内动用的唯一一点机动部队,他们这一万多人再加上驻守武安的一万多人将成为缓解赵奢侧翼压力的唯一力量,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旗鼓相当的两万多秦国jīng锐。
这一场仗规模实在是太小了,只能算整个秦赵大战中一个小小的环节,所以即便有一个未来的君王亲自参与其中,后世严谨的史学家们也没有给它什么浓墨重彩,只是在某本史的某个犄角旮旯里记载了这样一句话——“是rì,帝幸武安,满城皆振。”这句话实在是太简短干涩了,甚至连去做什么,结果如何都没有写,唯一能引起人们注意的只有最后那个字是“振”,而不是“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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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夜雨(上)】………
八月丙申rì,会霖雨大作,沟壑皆平,山峦河谷尽皆陷于一片白茫茫的雨雾之中。**!。*武安城西二十余里的十八盘山脉险要处,五千余前突的赵军jīng锐依山设险,战车为墙拒马为寨,在狂风大雨之中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迎击已不足百里之外的秦**队。
武安县城四门紧闭,城头上披甲林立,剑戟森森,到处都已是一派战前的紧张氛围。大战在即,又逢即将登位的君王亲临,武安民众群情振奋,除了妇孺老弱或主动或在朝廷强令之下提前疏散了出去,几乎所有丁壮全数登城助战。
未时三刻,县衙门外早已平地三尺水,频繁来往的马车车轮溅得水花四shè,虽然难免将近处披着蓑衣四处奔忙的差吏兵丁们扑打得全身透湿,却也没人有工夫停下身骂句娘了。
县丞朱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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