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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微微亮。没有停歇地来回赶路,脚都磨出了泡,一瘸一拐到了谷的入口,索性守门的门卫都认识自己,顺利进了谷。
左转右转。
天!
每次来都有人带路的,好大的谷这么多岔道,这回没人带路竟然迷路,希望遇到个人问问路才好,可是绕了半天也没见着个人,倚靠在旁边的树上坐了下来,又累又饿又困,实爬也爬不动,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舒服,闭目养神。
也不知养神了多久,只觉得眼前一暗,投下一片阴影,警觉地睁开眼睛,眯眼只看到一个巨大黑影站在自己面前,一时看不清脸。
好一会才适应了明晃晃的阳光,看清了头顶的脸。
身体本能的一下跳了起来:“封谷主。”他怎么在这,一直看着自己睡觉?是自己又误时间了,不自觉地吞吞口水,不晓得这次他又会如何惩罚自己。
封裔走近一步满脸的鄙睨:“养神么,真是好兴致。”
“我……”还是算了,总不能说自己迷路了才在这树下休息,听他语气戏谑,看来是又动怒了,蔓笙不自觉的垂下头。
封裔看他满脸窘态,脸涨得血红,鞋子身上满是污尘,风尘仆仆,冷道:“迷路了。”
蔓笙的脸涨得更红了,好似夏日的残阳,映红了一片天。抬起头,刚好与他眼神交汇,看见眼前的人眼中滑过一缕幽光,给人一种相隔万里的遥远与寂寥。
封裔扭头转身进了左边岔道,蔓笙怯怯跟在了后面,不跟着他恐怕今天自己是要在这林子里过夜了。
日光微弱,凉风习习,余热消散,林间薄霭漫漫。
封裔走的很快,蔓笙一跛一跛跟在后头,绕了十七八个弯,脚上水泡磨破,鲜红的血渗了出来,染红白色的靴子。
又累又饿,全身乏力,再这么走下去没救出禹雷自己就先累死在这路上了。不行,给自己鼓鼓气,蔓笙拽了拽手中的包裹继续走。
不个不留神脚下一绊,条件放射地大叫一记后,整个人翻摔倒在地上,掀起一阵铺天盖地的黄灰。
“呜呜……”好痛,蔓笙勉强撑起身体,两个手掌都被石子划出深深地口子,殷红的血滴下来渗入泥土。眼泪差点掉下来,禹雷还等着自己去救一定要撑住,微微颤颤地扶着树站了起来。
身体一轻:“嗯?”
封裔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边上,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紧紧地贴着一个结实的胸膛,抬头看了一眼棱角分明的脸,微愕道:“封谷主,你放还是放我下吧。”这样的姿势让自己无比尴尬。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墨玉般的眼睛深邃飘忽,一股寒意慢慢升腾。仿佛自己再多说一句就会被他丢在这灌木丛中一般,只好僵着身体待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两个手掌滋滋地痛着,牵扯着敏感的神经。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内谷。
黎南匆匆迎面而来:“谷主”,又看了一眼封裔怀里满身是土的人:“蔓公子,这是?”看着蔓笙的狼狈样,黎南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场。封裔把自己丢在了一个陈设简单的小阁中就再没出现,暗自庆幸没有被他‘惩罚’。
蔓笙坐在床沿上,无奈地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双手,迷了路不说还摔成这样被人抱回来,真的好没用,这个样子怎么去救禹雷。禹雷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那天看到看守的侍卫都是横着脸个个不好惹的样子。
即墨进屋来:“蔓公子,我来给你上药。”
每次都要麻烦他,真是过意不去:“叫我蔓笙好了,嗯,谢谢你。”
即墨利落地挑出嵌在肉里的石子,擦干净表面的血,涂上了透明的软药,熟练地缠上纱布,疼痛缓解了不少,蔓笙紧紧咬着下唇的牙慢慢松开问道:“你懂医术?”
“嗯。”即墨迅速收拾好药具:“蔓…。蔓公子我明天再给你换药。”
自己每次来谷中酿酒都是由他领的路,看来他对这个谷的路很熟悉,请教他肯定没错:“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先表现得友好一些吧。
寂寞眼中闪而过一丝惊愕又迅速恢复了平静轻道:“ 即墨 ”,随即转身出了门。
沉沉的睡了一夜,醒来时已经快到晌午。手上缠满纱布,光衣服就穿了半天,仔细地将匕首藏在腰间。
吱的一声门又开了,即墨进门来手里端着药膏。
蔓笙露出一个笑靥:“你的医术真不错,已经不怎么痛了。”
即墨一滞后,又认真迅速换好纱布。
蔓笙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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