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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筋,就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我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为名所累,老天爷有时并不是那么爱护你的,为了活命,你总得抛却些东西。”
她把茶递到唇边,抿了半口,放下来。
田崆讷然无语,方才的嘲讽顿在眼眶里,变成了一抹微愕。
程渊目光里则露出十分松快。早知道谢琬刚柔并济,不是那种容易被人操控情绪的人,如此看来,她是有她的打算了!心里想透,也就放松下来,负手立于旁侧,打定主意静观其变。
邢珠适时地执壶给谢琬添上热茶,放下来,又雄赳赳地退到一边。
霍珧目光沉寂如水,细看之下,眼里却露出丝不着痕迹的欣赏。但是谢琬看不到,她又喝了半口茶。
铁观音的香气氤氲了整间雅室,让人的心情不着痕迹地在放缓。
田崆亦举起面前茶杯,望着对面谢琬。说道:“三姑娘就不怕,我在这茶里头下毒么?”
“田舵主怎么会是这种人?”谢琬失笑起来,大大方方望过去,“早听宁二爷说过田舵主乃是海量。可是今日席上不但不见半丝酒气,而且田舵主还特地挑了我日常最爱喝的铁观音,足见舵主一番诚意。田舵主若是要害我,何必大费周折?何况,田舵主要找我说什么事,到现在也还没说出来。”
田崆挑眉道:“明明是你请我吃饭,怎么又成了我找你说事?三姑娘怕是弄错了吧!”
谢琬缓缓正起颜色,说道:“田舵主若不是有事找我,方才为什么试图激怒我,试探我?我不但知道田舵主有事找我。而且我还知道,这件事一定令舵主感到十分烦恼,否则,你根本就不会求助到根本连面都没见过的我这里。这足见,舵主你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田崆愕然无语。看着端坐在他对面,却如同端坐在锦帏绣里幕之间一般安然的谢琬,面上正式有了几分凝重。
他也算久经世故之人,可是在她面前,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她面前一样,他虽然调查过她的背景,可是仍然看不透她。她对他一无所知,在这片刻时间里,却已经于谈笑之间看穿了他的动机。
他转头与杜彪交换了道眼神,杜彪也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细心机智的人他们不是没见过,他们没见过的是年纪这么小,而且在机智细心之余。还能如此从容不迫的人。根据经验,但凡少年得志的人都不了骄傲易怒的毛病,田崆以言语相激,而谢琬波澜不惊,有着这份定力。也就难怪她能网罗得了身边这么多深藏不露的人在身边了。
田崆朝着谢琬身边这些人打量了两眼,再看向谢琬,那语气已经十分谦和了,“难怪大家都说清河人杰地灵,原本我还不信,如今见了三姑娘,却由不得我不信了。方才有所得罪,还请三姑娘勿怪。关于三姑娘的身份,只要姑娘不说,我敢保证沧州分舵里绝不会再有人知道。”
谢琬道:“田舵主哪里话?不过舵主如果能够替谢琬保守秘密,那是最好。我虽然不为名所累,但女孩子抛头露面的出来,总归不大像话。如果能够避免,我也还是会选择避免。”
田崆笑道:“姑娘品性端方,让田某钦佩不已,自然以维护姑娘闺誉至上。”当下偏头与身后道:“吩咐上菜。”一面示意杜彪过来替谢琬斟茶。
至此,气氛才算融洽起来。程渊等人退到屏风外喝茶等侯,只留下邢珠在内侍候。
田崆点的菜不少,而让谢琬意外的是,所点菜式竟然十分精致清淡,甚合谢琬的饮食习惯,不过她再一想,他为了这顿饭,连茶水都将就了她的喜好,这菜式再将就将就她,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不过,既然他通晓她的饮食习惯,为什么又偏要找了这窘俗窘俗的幸运楼呢?
把点的菜都尝了一遍之后,她印印唇,说道:“不知道田舵主如此费心招待我,究竟有什么事情谢琬能帮得上忙?”
田崆迟疑了一下,说道:“田某在隔壁另置了桌酒席,不如请姑娘身边这几位移步邻侧歇息一阵,姑娘以为如何?”
谢琬默了默。田崆这是客气地在提出要跟她单独说话,看来事情并不会是什么小事情,可是到底与田崆初见面,他虽然摆了诚意出来,却也难保他不安什么坏心思,因而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茶杯,沉默无语。
邢珠道:“田舵主还请见谅,我们姑娘自小锦衣玉食,身边少不了人侍侯。”
田崆无法,只得先把杜彪等人遣了下去,才又跟谢琬商量道:“既然如此,可否只留下姑娘身边这位贵侍,让屏风外那几位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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