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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人,这当中有认识谢家兄妹的,自然将他们这几年的轶事当说书一般眉飞色舞地传说,那些不认识的,因为这么一番传播,也渐渐对谢宅有了几分了解。
于是有些人别有用心的人就以恭贺为名开始上门巴结,说不到三句科举之事便就转到了谢琅的婚事,或是打听起谢琬最近有没有新开铺子的心思,他们那里有合适的姑娘或铺子可供选择。
谢琅总是微微一笑应付了过去。
他今年已经十七岁,按说很应该说亲礼媒。可是他有他的打算,谢琬是丧妇之女,曾经被许多人嫌弃,在他没有考中进士。替她寻得一门可靠的婚事之前,他不会考虑自己。
至于生意上的事,来者若是有心,自然知道谢宅当家的是谢琬而不是他,他就是不理会,他们也迟早会找到谢琬那里去。
当然也有真心诚意前来道贺的,比如城西何家,还有县令许儆。许儆对于谢琬能够在不动声色之间将他们未曾办出来的案子办得如此圆满,并把真凶审出来送到他们跟前,他对于谢琬。也不敢再有什么有轻视之心。
谢琬因着日日要帮着在家应酬女客,因而这几日哪里也没有去。
正估摸京师会有信来,要让吴兴去宁府看看,宁老爷子竟然拎着包袱亲自上门来了。除了一包袱以帐本作掩饰的信件,还有一座晶莹剔透的玉白菜。
“谢二爷高中。整个清河县都有面子嘛,如今你我两家也不算外人,老夫自然要上门贺贺!”
宁老爷子腆着大肚子,笑得跟弥勒佛似的,谢琅因为与谢琬去过他的兰亭两回,对宁家也略有改观,当下诚心地道:“宁老爷关爱后辈之心。令晚生十分钦佩。今日便就留在鄙府用了饭再走!”
宁老爷推辞了两声也就留下了。
谢琬猜得宁老爷除了道贺,另外还有事而来。趁着谢琅去前面迎客,便就把他请到了花厅说话。
“二爷这段时间可有信回来不曾?”
宁老爷捋着须,说道:“不瞒侄女儿说,最近几个月倒是月月有信来,也时不时地捎些参茸什么的给我们老俩口补身。我虽然不稀罕他那点东西,好歹也是他的心意。有侄女儿你替我管教着,他我倒是不操心了。”
谢琬听出他的话音,遂道:“除此之外,不知还有什么事令得伯父操心?”
宁老爷遂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除此之外,便是买卖上的事。今儿我来,也正是有求于你。”
谢琬连忙肃颜以待。
宁老爷道:“上个月,我在广东购了十车当地的单枞,也是走的水运,不过我雇的是私船,并没有走漕运。却没想到在沧州河段与前面的漕船发生了些小碰撞。然后那船上的人就拦住我们,非说是我们存心跟他们漕帮过不去。
“我想着我们老二不是在漕帮上有熟人嘛,就是替三姑娘你押米粮的那个田崆,我报出田舵主的名头,对方居然说:你不提这厮还好!提起这厮,我却是不能放过你了!
“这人于是截了我们的船,非让我们赔他们的船不可。我自认倒霉,也就只好按要求赔了一千两银子。谁知那畜生收了我的钱之后,居然把我的船凿穿,硬是想我落得货财两失!我慌乱之下便就让手下把茶叶抢到了码头,然后找到坐镇沧州的田崆,想要他帮忙运到京师。
“可田崆说如今正是南边秋收正忙的时候,没有漕船得空。最后见我实在心急,便就跟我说,他手上有条船是三姑娘你雇了的。我听说后便急急赶来求你了,如果你不紧用的话,可不可以把手上这条船借我用上两日?顶多两日便可回来!”
谢琬听说是借船,也沉默起来。
眼下大家都在忙着往北运粮食,何况她手上已经有了六家米铺,罗矩又承接下了好几家整宅大客,她的船同样也抽不开身。虽说耽误的只是两日,可两日下来就很可能影响的就是半个月的生意。大家都是商户,她也想趁机赚大钱。
可是既然是宁老爷子亲自上门,她也不能不卖这个面子。
于是斟酌了一番,她说道:“如果只是一两日,那我写封信盖个印,伯父拿去跟田舵主交涉便是。”
宁老爷连忙站起身来,冲她深作了几个揖:“老夫这里多谢三姑娘了!你可知帮了我这把,等于是帮我捞回了两三万两银子啊!你这个人情我记住了!往后不敢你有任何难处,只管来找我,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帮你走一回!”
谢琬笑着让吴兴搀起他,“伯父真是见外了。若是别人我自不肯,既是伯父您来,我还有什么说的。”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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