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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不时会给人弄坏,不是把篱笆拆毁,便是把门环一类的东西拉下来。要是穷人干的,便一定要坐牢;可是这是活泼的青年绅士干的呀。
所有的俱乐部当中最时髦的一个,由一个皇帝来当主席,他的额头上戴着一个新月章,自称是大莫霍克人。这位莫霍克人超出了打哈哈的范围。“为干坏事而干坏事”,便是这个俱乐部的会章。莫霍克人俱乐部有一个主要的目标,就是破坏。为了完成这个目标可以采用任何手段。会员在参加莫霍克人俱乐部时必须为这项宗旨宣誓。要用尽一切方法进行破坏,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对什么人,不管用什么方式,这是一种义务。莫霍克人俱乐部的每个会员必须有一种技能。有的是“跳舞教师”,那就是说,他们用剑尖刺进乡下佬的腿肚子,使他跳来跳去。有的是“挤汗水的能手”,那就是说,凑七八个贵族,手里拿着剑,包围住一个可怜虫,使他不可能不把背朝着其中一个贵族,他背后的那个贵族便用剑刺他一下惩罚他,这就弄得他只好转来转去,另外一个人在这家伙的腰上刺一下,警告他背后有一个贵族,这样轮流着刺,直到这个被一圈剑包围着的人满身是血,转够了,跳够了,他们才命令仆人抽他一顿,让他换换脑筋。另外一些人是“打狮子”的好汉,那就是说他们笑嘻嘻的拦住一个过路人,用拳头一下子打烂他的鼻子,用两只大拇指使劲挖他的眼睛。如果眼珠子爆了,他们便赔偿损失。
这些就是十八世纪初期伦敦游手好闲的富人的消遣。巴黎的游手好闲的人也有他们消磨时间的办法。德·夏洛莱先生就对一个站在自己门槛上的市民开过一枪。自古以来,青年人就是喜欢玩乐的。
大卫·第利—摩埃爵士也把他丰富的自由的才能带到这些寻欢作乐的机构里来。他跟所有的人一样,高高兴兴地烧掉一所用木头和茅草盖的小屋,把屋里的人和东西烤得黄澄澄的,不过他会给他们再盖一所石头房子。他还在捉弄她俱乐部里捉弄过两个女人,一个还是个姑娘,他给了她一份嫁妆,另外的一个是结过婚的,他就任命她的丈夫去管理一座教堂。
他在斗鸡方面有许多值得称赞的改进。在上战场以前,大卫爵士怎样打扮公鸡,的确是值得一看的。公鸡会互相咬住羽毛,正像打架的人互相抓住头发一样。因此,大卫爵士便尽量把公鸡弄得光秃秃的。他用剪刀剪掉公鸡尾巴和从头到肩膀的所有的羽毛。他常常说:“敌鸡的喙就不容易施展了。”随后他展开公鸡的翅膀,把翎毛一根一根削得尖尖的,好像在翅膀上装了一根根铁刺。他说:“这是准备刺敌鸡的眼睛的,”接着,他又用一把小刀刮鸡爪子,把爪尖修得尖尖的,在蹴爪上装上一个又尖又锋利的钢刺,他在鸡头上和脖子上吐唾沫,像替运动员涂油一样,最后才把这个可怕的公鸡放下,喊道:“瞧!公鸡这样就变成了老鹰,家禽变成了山里的野禽!”
大卫爵士参加拳击比赛,他本人就是一本活的拳击规则。每一次重要的拳赛,都由他来插桩,拉绳子,量拳赛场的尺寸。遇到他作助手的时候,他一步步跟着他的拳击家,一只手拿瓶子,一只手拿海绵,向他嚷着:“狠狠地打”,建议拳击家应该耍什么花招,战斗的时候,他在旁边出主意,流血的时候,他给他擦干,摔倒的时候,他把他搀起来。让他扶着自己的膝盖,把白兰地瓶口塞进他的牙齿中间,并且喝一口水,喷在拳击家的眼睛和耳朵上,这么一来,即使是死人也会活转来的。要是他当裁判员,他的裁判很公正。除了助手以外,他不许任何人帮助决斗者。要是一方不面对对方站好,他便宣告他被击败。他注意每一个回合不超过半分钟。不许用头撞,要是谁用这个方法便是犯规,对方摔倒了,不许再打。虽然有这些学问,可是他并不卖弄,并且一点也不影响他在社会上的悠闲态度。
当大卫做裁判员的时候,决斗双方的满脸粉刺、头发乱蓬蓬的黑脸朋友,都不敢走过来帮助失败的人,也不敢跳过障碍物,进入决斗场,弄断绳子,拖倒木桩,用武力来扰乱决斗。像大卫爵士这样使他们不敢撒野的裁判员,实在寥寥无几。
谁都不会像他那样训练。他只要答应做训练员,就一定能打赢。大卫爵士选中一个大力士,身体大得像一座山,高得像一座塔,就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问题在于怎样把这块有血有肉的岩石从防守状态转变为进攻。他对这一点有特长。他选中了他的大力士以后,就再也不离开他。他简直像个保姆。他替他量酒,替他称肉,计算他睡眠的时间。运动员的这种令人佩服的营养法则就是他首先发明,后来才由慕赛莱翻版的:早晨一只生鸡蛋和一杯雪利酒;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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