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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蓬蓬的;拉下皮筋,将发散开。
湖风暖暖地袭来,舞动着我飘逸的黑发。
池春树修长的手指穿进我的黑发里,唇贴上来,沉醉地吻着我的发梢。“你好美!”他说。
他的夸赞发自心底,他的目光更是专注而深情。记得我时常笑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欣赏一幅画。他却说再美的画也比不过我,因为画不像人,没有慑人魂魄的眼睛。
我知道自己很美,所有的人都这么说。青春本来就是一种美,加上拥有姣好的容貌和身材,这样的青春美得张扬,美得夺目。然而,随着青春的到来和延绵,我却越来越害怕自己的美暴露在阳光下,尤其暴露在异性惊叹的目光下。我甚至想把自己藏起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惧怕在加速,演变成一种莫名的不安,不断在心底涌动。
我无法弄清自己究竟惧怕什么?是对爱情缺乏信心产生的迷惘呢?还是担心父母失败的婚姻在自己身上重演呢?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池春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呓语般朦胧。
“嗯,当然。”我答道。
如果说男女的结识纯属偶然的话,我和池春树的结识则是偶然中的偶然。
我的思绪飘向了四年前。
那是大学二年级寒假的一天,我去机场接妈妈。她刚参加完一个全国性的医学研讨会回到武汉。等我赶到机场,比预定接机时间还是晚了几分钟。
当我匆匆地从出租车里钻出来时,有位中年女士和一个高个男青年刚好从我眼前经过,急急忙忙进了大厅。
我跨上台阶,脚底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抬起脚一看是个长方形的小手袋,里面竟是两张武汉市市民身份证和两张机票。我没仔细看就感觉应该是刚刚路过的那两个人丢的。他们领登机牌时发现东西没了肯定很着急。
我追进大厅,可是人头攒动的大厅里哪里还能找到先前那两人的踪迹?
我疾跑向服务台,对值日的地勤人员说明了情况。很快,他们通过广播将遗失启事连播了三遍。
几分钟后,我与妈妈会面时,她已经等了我好一阵子了。
“你这丫头既然来接我,竟然让我等你!”她笑着数落我。
我一边接过行李箱,一边告诉她刚刚遇到的事情。
“我打了你的手机为什么不接啊,忘了带了?”她问我。
“哦,可能声音太吵,没听见。”我不假思索地回道。
“你这孩子,那么细微的声音都听得见,手机铃声反而听不见。胡涂蛋一个!”
我不好意思地挽住妈妈的胳膊,撅着嘴亲了她一下。
广播里又在播出一则新的失物启事,说刚才有位去过服务台的小姐遗留了手机在柜台,请速去领回。
这则启事引起了我的注意——感觉跟我有关。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大衣口袋,手机没了。一定是刚才急急忙忙离开,遗忘在服务台了,怪不得没听到妈妈的电话。
我们又赶往服务台,那里还候着两个陌生人,正是身份证的失主——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和青春帅气得令人不得不正视的美男子。
没等人到跟前,那位中年女人便如遇到救命恩人一般向我深深鞠躬,客气得要命。
我害羞极了。不过是一件小事,何以施此大礼?
我立即也朝她鞠了一躬,以示尊敬。可没等我竖直身体,她竟然第二次异常客气地对我鞠躬表示感谢。
长这么大,还从没被谁施过此等大礼,而且人家又是长辈。受宠若惊之余,我只得抱住她不让她再鞠第三次,同时感慨天下真有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
站立一旁的帅哥倒是很随和,只朝我微微点头致谢。彼此目光接触的一刹那,我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他竟然也有同感,因为他随即问我:“我们以前见过吗?”
当然没有,绝对没有,只是感觉上似曾相识罢了。
时间紧迫,他们两人不能再停留,在再次表示感谢之后匆匆离去了。
我以为这段小插曲随着我们的道别将成为过往记忆,然而一个月后,我的手机上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号码。起初我以为对方打错了,懒得去接。声音停了没多久,又响起来了。
我的耳朵怕吵,只得接了进来,正是机场偶遇的那个帅哥打来的。
他告诉我他叫池春树——令人印象深刻的名字。这个时代好像没人起这么“纯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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