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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我面前哭,”季拈商冷冷道,“我讨厌别人在我面前哭。”
季探卿立刻抹掉眼泪。
“听好,”季拈商面无表情道,“不要死了。”
季探卿愣愣地看着季拈商。
“不要死,听见没有?”
“我……不会死!”
季拈商微微一笑,却显得有些狰狞:“活到季啸风死的那一天,听见没有?”
“我……发誓!”
季拈商收回思绪,不禁一笑。
那时候的他,还真是把全部恨意都加到了季啸风身上。
“如果不是季啸风娶进苏绾,如果不是他晚回来了一步,那么一切都将不一样”——那时的他,就是这么想的。
季拈商不禁觉得曾经的自己很幼稚,真的很幼稚,幼稚到以为“被逼无奈”四个字是不存在的,也从来没有站在季啸风的位置上想过。
“大哥,你和爹之间,还老是斗气吗?”季探卿微笑着问。
“可不是吗?”季拈商无聊地拔着衣服上的线头,“老家伙恨不得啃了我的骨头——我不就是挑了几个山庄,平了几个山寨么?”
季探卿一阵好笑:“你说得倒真是轻松,季庄的名号真是被大哥打响了……”
“和你崔大哥比起来,我这都不算什么了。”
“崔亦笑崔大哥?”
“不是他还有谁?那小子,可是说‘逼宫’都能面不改色的!”季拈商胡乱说了句,反倒自己先笑了——说不定按崔亦笑那性子,逼宫这种事他还真能做得出来。
“大哥去看看爹吧。”季探卿突然说。
“怎么?”
“苏家的人前天来过。”
“岭南苏家?”季拈商皱眉,不正是苏绾的娘家吗?
季探卿点点头:“从十二年前那件事后,苏家和季庄就结了仇,这次他们却突然派人来访,我想一定有什么大事。”
“老头子应付得来,我即便是问,他也不见得会告诉我。”季拈商说的都是大实话,季啸风有什么事都从来不会告诉季拈商,更不敢告诉季拈商——他这个儿子办事,从来都是让人捏一把汗后还得气掉半条命。
“大哥,爹他……”
“好了好了,我去问问看。”季拈商立刻摆摆手,使得季探卿的长篇说教没能说出口。
不知道是不是成天没人陪这个弟弟说话,所以季探卿只好把话都攒在季拈商来的时候一股脑地说出来,每次那些又长又臭的“孜孜教诲”都让他听得头昏脑胀,叫苦不迭。
进了季啸风的书房,季拈商大剌剌地坐到长椅上,一条腿习惯性地蜷起踩在椅子上,一条腿随意地靠在一边。
伸手掏了掏耳朵,季拈商笑着说:“季庄主,听说前天来了几位远客,怎么不多留人家几天就把人打发走了?”
季啸风冷哼一声:“有话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季拈商一拍大腿:“老头子,苏家人到底来干嘛?”
面对季拈商猛地干脆直接,季啸风反倒愣了一下。
“你知道了?”
“说吧,那些人来干什么?”季拈商懒得废话,心里倒有些期待苏家人是来闹事——那样的话,他季拈商就又有事做了。
“要人。”
“要谁?”
“还能有谁?”季啸风冷冷道。
“探卿?”季拈商皱眉,“他们要探卿做什么?”
“不知道,”季啸风淡淡道,“我直接告诉他们这个人已经死了。”
季拈商点点头:“是我的话也会这么说……”
如果他是季啸风,也不会好意思说:季探卿还活着,只是他季啸风从来都当那人不存在罢了。
季啸风淡淡一笑:“所以你要走一趟……”
“去探岭南苏家。”季拈商懒懒地站了起来,“不用你说我都知道。”
“如果……”
“能闹得鸡飞狗跳最好?”
季啸风一瞪眼:“如果你动静太大,我就追去岭南打断你的腿!”
季拈商耸耸肩,他就知道这个老头子不会让他由着性子来。
“只能探,其它的,你什么都不准做!”季啸风严肃道。
季拈商闻言立刻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每次闹事之前自己都做过的事:对着季庄东陵方向跪下,竖起三指:“我,季家子孙季拈商,以季庄少庄主之名起誓,此次探岭南苏家一事,绝不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