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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rì清晨,一夜未睡的陶宝却清醒的很,吃过美娘子做好的早饭,虽然没见到她,却也知道美娘子此刻定然是在补充睡眠。只有rì上三竿才会醒,然后梳装打扮,乘马车回秋味堂。近一个月来,莫不如此。
步行走下长明山,加入贯通京都东区的东吉大街,一路向市城行去。
随着气温骤降,街上行人零落。但陶宝高人一头的身型,加上一身青sè道衣,令他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
第二颗补天丹再次令陶宝身子长高了三指宽,就是连脸型也有了些微的变化,略显狭瘦。双目深凝,尤其一个月来刻意蓄起短且细软的胡须,整个人几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上去成熟许多,纵是熟悉的人,怕是一时三刻也不敢相认。
天空有些yīn沉,不时刮起阵阵的凉风。街路两旁的树木大多数都已经成了枯枝,在寒风中等待着严冬的到来。只有冬槐青松等绿植,依旧浓墨重绿,焕发生机。
陶宝一路穿过三道市城关防,方才来到市城西南,大正庄就在西南的一隅。
“道兄,这位道兄,等等,等等我。”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呼唤声。
陶宝回身一看,一个年青道士正紧赶上来。
年青道士很快来到陶宝身前,施礼道,“打扰道兄了,小弟曹逊,还请问道兄,这大正庄怎么走?”
陶宝一怔,晒笑道,“你还真问对了,我刚打听到大正庄的所在,不如咱俩一同寻去。”
曹逊愕然,哑然失笑道,“真是好巧,那就请道兄带路吧。”
………【第三十七章 大正庄】………
两人一路而来,把臂言欢,渐渐结识。
曹逊同样得道时间并不长,他是南疆著名道派灵仲道派的新进弟子,此次是随着道门来京都历炼的。而陶宝则称自己名唤耿离,来自冿前道,是名散修。
毕竟是大道派出身,曹逊虽然惊讶陶宝的散修身份,却并没有问东问西,让陶宝生出好感。
这世间有一种行当,名唤戏观,据说就是由一个戏观去扮演另一个人的人生故事。而此刻的陶宝就像是一个刚刚入戏的戏观,小心翼翼地扮演着这个‘耿离’的角sè。不停的撒谎,不停地完善着耿离的身世,渐渐地,陶宝心中涌起非常莫名的离奇感受,仿佛这个叫做耿离的人,就是自己。
“前面应该就是淳水上有名的白鹅桥,过了此桥,就是大正庄了。”陶宝现学现卖,将打听到的复述给曹逊听。
曹逊双目远望,露出兴奋之sè,道,“我亦听过白鹅桥的故事,‘妇有白鹅,鹅入道腹,妇寻鹅来,道还仙鹤。’所以白鹅桥又叫仙鹤桥。”
见陶宝惊讶,曹逊低语道,“这是我昨夜才听师付讲的。”
陶宝轻笑道,“曹道兄博闻强记,我差点以为曹兄来过,却故意来耍本道呢。”
曹逊哈哈一笑,连连摇头摆手。
淳水蛇行七曲,自西向东蜿蜒穿过京都,流奔大海。而在京都的这一段,水碧清澈,水波不生,兼且水质甜美,供养了京都近一半人的rì常饮用。同时,在淳水之上,百桥横跨,各俱风姿特sè。
白鹅桥是座拱桥,长约八、九丈,宽三丈,因行人众多,时时需排队依次过桥。
两人刚刚走到桥的中段,正是桥身最高处时,忽然一阵疾风吹过,接着桥上桥下一阵哄闹欢呼之声。众人皆往天上瞧去,只见点点雪花,轻盈飘舞,犹如天宫降瑞般簌簌而落,转眼间,天上、桥上、河上俱是这群白sè的jīng灵,整个世界仿佛都发生了最奇妙的变化。
初雪至,冬天终于来了。
白鹅桥上的两人相视而笑,似乎都被这偶遇的初雪而感到亲切,心情也变得欣然愉悦。站在桥上至高处,左右远眺,淳河水sè深碧,轻波浅浪,渐渐漫天而至的雪花静静地落在河面上,刹时不见了踪迹,彻底融入到了淳水之中。
河岸两侧,隐现宅院房屋连绵远去,与这自天而下的飞舞白雪形成了纵横并错而又混为一体的景象,份外的诗意,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道境感觉。
“这雪,好美。”曹逊目sè迷离,轻叹道。
陶宝虽然欣愉,却因是北方人,并不像曹逊因初次看到雪而太过迷恋感慨。
雪越下越大,从纷纷变成了茫茫,喧闹声渐渐消逝,人群回归流动。
下过桥,前行了不足三里,便见到一个人流密集的巨大坊市。道左竖立了坊市街牌,上面飘逸潇洒的散书“大正庄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