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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去,怕吓到了弦眚,有那些个人在,不会有什么事。那眼尖的赌坊小伙计一看到洛凡,便急急忙忙进去请出了老板。老板一看到洛凡,以为她是来巡视,却被她看到了这般场面,便急忙上来解释道:“那隔壁街的王福滥赌,输了诸多家产,气死了七旬老父,前几日刚把隔壁街的胭脂铺卖了银子,结果又赌又输,欠我们赌坊几百两银子,现下要把她的夫郎抵押给我们,正闹着呢!”那老板也甚是无奈的样子。
洛凡点点头。这种戏码在赌坊妓院里见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世间总有许多可怜的男子嫁错妻,可洛凡不是神,帮不了他们。
“嗯,你看着处理吧。” 洛凡牵了弦眚的手刚想走,眼睛却不意间瞟到了那围在人群中,被一个女子扔到地上的男子的脸,一瞬间,洛凡便怔住了。
那脸……
第一眼,为那相似的脸骇然,以为是蓝烟,第二眼,便知不是蓝烟,是朝云。可是,短短几年功夫,那个如泉水般清俊的人竟变成此番模样。洛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听说他嫁人了,难道他嫁的就是赌坊老板口中所说的拿夫郎来抵押的王福吗?
而那头的朝云似感受到他人的视线,蓦然回首,与洛凡对视,随即震惊得睁大了双眸,随即,他像避什么似的,急忙捂住自己的脸,不让洛凡瞧见。
两个人,一人一头,隔着众人,短短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却似天涯,难以触及。这头的洛凡震惊,那头的朝云却更加震惊。是她!是她!怎么会是她?他今生最想见到的人他终于见到了,可是,却是最不想让她看到的现在!朝云心里默念,走吧,快走吧!求求你快走吧!不要看!不要看!求求你不要看!本来就算被妻主拿去抵押也未曾流过一滴泪的人,此刻,却泪流满面。
洛凡看着那头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的人,隔了许久,便道:“王福欠的债记在我帐上吧。”
赌坊老板有片刻呆滞,随即明白过来,赶忙道:“是是是。”
洛凡牵了弦眚,转身欲走,弦眚却拉住洛凡的手道:“可是……”
洛凡未回首,只是淡淡道:“走吧……”弦眚遂未再言,望了眼远处的朝云,便跟着走了。
在回去的马车里,洛凡与弦眚两人都有些沉默。弦眚心里又是难受又是心酸。他今日里自不是真要去买胭脂,他前段日子无意间听到从以前府里跟来的下人们说起,镇上开了家胭脂铺,不怎么出名,却是他们这些下人们买的起的地方。可那家胭脂铺店主的夫郎竟然就是曾在府里住过一段时日的朝云。他们经常去光顾,所以也知道了朝云的处境。那店主王福原是个生意人,家里开着家胭脂铺,母亲早死,留下一个七旬老父。前两年娶了个貌美的夫郎,正是朝云,羡煞旁人。刚开始,王福对朝云还是很不错的,可是后来王福迷上了赌博,先是把父母留下的家财输了,后来又把自己那唯一的胭脂铺也给变卖了输光了,家里没钱了,对夫郎也不爱了,更是拳脚相向,甚至把那老父也气死了,前段日子还扬言,谁要是借给她五百两,她便把她夫郎卖与那人。
弦眚听后,便放在了心里。他知道,自古薄情女子多情郎,朝云亦是个可怜人。他对妻主的心意,他们都是知道的,他们以为妻主收他也是迟早的事,可谁知妻主竟送他一个“玉楼春”,却没有收他。
他们来到落霞山庄两年后,朝云便卖了“玉楼春”,说是要嫁人了,把卖楼所得的银票都还给了妻主,随银票而来的,还有一副题词,正是: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岸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当时妻主看了很久,最后说了句:扔了怪可惜的。便把它挂在了书房。而后,妻主便未再多说什么,他们自然不会赘言。而今,听到朝云的境况,如何叫人不伤心,一个男子,嫁错了妻主,如今却要被妻主卖掉,那他要不被人买去做小侍,要不被卖去青楼,那他这辈子就算是完了呀!弦眚知道洛凡对朝云是有情的,只是她答应过他们,不再会收其他男人,可是,弦眚总觉得朝云是不同的,朝云他早就在大家心里先入为主了,以为妻主迟早会收他的。况且,妻主对他不是没有情,不然,当妻主听到朝云嫁人时脸色是那么的难看,又怎会时常看着那副题词出神呢!
他弦眚没有殷实的背景,没有出人的才情,更没有动人的容貌,他有的便是温柔,他能做的便是体贴。他知道妻主正是喜欢自己的这份温柔体贴,能知道妻主心里所想所要的东西,得到像洛凡这样的好妻主是自己的福份,所以,自己更要温柔体贴,大度婉约。有了这样的想法,与弦眚本来就有的同情,他才找了出门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