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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都能写错,这让他之前的自信全都灰飞烟灭。
“你再写一次。”他咬牙切齿地逼他。
“……不是这个么?”陶一冉小声嘟囔,忍不住偷偷地用笔磨掉了他的名字,故作镇定地说,“你写一个我看看。”
嵘玄气笑了。
这个该死的人类。
“即使是容家,也不是这么写的……”嵘玄几乎是咬着牙根地说,脸上居然还保持着笑容,看起来已经带了些狰狞,“陶一冉,你连我的名字都敢忘记?”
陶一冉尴尬地笑了笑,笔尖在已经涂黑了的地方又下意识地抹了两笔。
干,真的不是这个字么?
对于生僻字实在是有些记忆障碍的青年始终没意识到自己只认单边的错误。
“吊牌上就有我的名字,虽然是人鱼文字……”嵘玄逼近这个因为歉疚和心虚而始终没敢抬眼看他的青年,纤长的手指按上他的颈项,似乎很生气,“但连主人的名字都没有写对,这种奴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陶一冉继续干笑。
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得可以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这种因为生气而造成的亲昵似乎比在水下那一瞬间又多了几分真实。
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只有变身人渣的时候,才真实得让人觉得可以抓住他的把柄。
嵘玄的手指摩挲过他的锁骨,突然想起他跟自己对战时汗水流过这里的性感。
夸一个男人性感,恐怕也只有他现在这样晕了头才想得出。
“喂,我有一个办法,既然你记不住,我来帮你吧?”他轻轻地说,那语气像是生气后的讨价还价,陶一冉被他不自觉散发的精神压搅得心神不定,也不知自己是真的愧疚了还是被他热乎乎的鼻息给扰乱了,只好干巴巴地“嗯”了一声当做允许。
嵘玄从他手中拿过那只传承了几百年的,用特殊燃料做墨水的羽毛笔,用舌尖舔了舔,说了句“可能有点疼”,然后就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肩胛骨处一笔笔地划出了自己的姓。
“嵘”字的笔画有些多,为了不让青年在反应过来并拒绝,小人鱼卑鄙地将额头抵着他的,用精神压创造了一场宛如漂浮在海洋上的白日梦。
青年时而感觉自己被海水包围着,时而感觉到刺骨的疼痛,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再混乱自己的心神:“干……你不用给我精神麻药,你既然……嘶……既然敢做就不要怕我揍你……嗷!疼死了!”
最后一笔结束的时候,小人鱼漂亮的脸蛋也挨了一记重拳。
大口喘着气的青年按着脑袋,龇牙咧嘴地骂:“你特码的做错事还想糊弄过去!有胆子做,就不要躲在梦境后面!特码的,再敢对我用这种手段,我还揍你!”
“我要做的时候,你才不会乖乖地让我做!”嵘玄委屈地吼。
“你能说服我我就让你做!不能说服我,用这种梦境骗我,我怎样都会醒过来。”陶一冉晃了晃脑袋,终于觉得清醒了,眼神犀利地瞪着他,“如果我不同意,即使你刻到了我的脸上,我都会用刀子把这些印记全部抹掉。”
嵘玄终于感到了紧张,他盯着陶一冉,生怕他真的说到做到。
可青年只是用手背抹去了印记上的血痕,皱着眉头又说:“听到没有!”
嵘玄还是盯着他。
陶一冉瞪圆了眼睛,又问:“听到没有?”
……他没有抹掉。
嵘玄终于展露了笑容,那是个纯粹的,开心的笑容,好看得陶一冉的脸都有点红了。
房间里很安静,一个少年在孩子气地笑着,一个青年红着脸用手背擦拭伤口,两人都没再说话,有些东西,却在寂静中悄悄地生了根,悄悄地发了芽。
☆、第 56 章
海上的夜晚被月光照得非常明亮。粼粼波光中,偶尔有鲸鱼翻腾出海面。
这段时间海上的气象特别好,航行的速度也快了许多。然而杜伦特仍旧在半夜的时候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微皱着眉头看向一片平静的海面。
“今晚我守着。”
他讶异地回头,发现嵘玄居然湿淋淋地站在他身后,显然刚从海里出来。
“猎物都叼到嘴里了,怎么,还不回去温存温存?”他故意打量了下到现在还没成人的小人鱼。
嵘玄挑眉,并不生气:“急什么。这种事情要彼此心甘情愿才有味道。”
杜伦特轻佻地笑了笑:“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我真想知道,他到底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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