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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把东西两部分的洞府给隔开了似得。”
“你这样的说法,倒有点像以前的东方和西方文明的区别。”我想了想答道。
“哈哈,若真是如此的话,说不定这个世界也是如此,也被分为了中西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呢。真想看看啊。”阿兰伸了个懒腰道。
“恩,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毕竟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历史总是这样的。”我安慰道。
“说的也是,啊,”阿兰拍了拍头道,“这都歪到哪去了,不是说要讲我和绛武的故事的吗?让我想想,我之前讲到——”
“黄包车盛行。”我提示道。
“对,黄包车,”阿兰笑盈盈的接口,“为什么要说起黄包车呢,因为绛武他就是一名黄包车的拉车师父。那天啊,我和姐姐一起出门上街,车是姐姐随意叫的,到了地,下车的时候,也是姐姐付的小账。本来我是想由我来付的,因为我知道姐姐一向不大看得起穷人,可没想到,拿出钱包取钱的时候,一时心急把拉链拉坏了,等我折腾完时,抬头发现姐姐已经把钱给了。”
“你们坐的车的车夫就是绛武吗?然后呢?”我追问道。
“然后啊,我就见到姐姐下车后拿出一块白手帕,狠狠地将刚才给钱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绛武的手的部位擦了又擦。之后她就将手帕随手扔掉了,也没和我打声招呼,率先进去了。”
“之后?”
“我那时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对绛武小声说了句‘对不起’之后就跟着进去了。因为那时我们家是有名的贵族,一举一动都有人看在眼里,所以哪怕我想做点什么,也是不能的。”阿兰的声音因为回忆,变得有些空远起来。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
幸而阿兰这时忽而转了话题,语气变得轻快起来,“在那之后,我便常常搭绛武的车。一开始只是我在周围没什么人的时候,和他聊上几句家常。他一般只是点点头,或是说句‘恩’之类的。后来时间长了,他的句子长了些,也会偶尔说说他家里的情况。然后有一天,我坐车的时候,无意间看绛武的腿走起来有问题,便问他怎么回事。他回答说,这个区域的拉黄包车的人组成了一个队伍,而他拒绝了那伙人的入伙邀请,所以那伙人便不准他在这个区域拉客。因为我在这的关系,他没听,结果,晚上就被人打了。我当时心里很震惊,想着说要不我以后就不坐他的车了,让他去别处拉车。可他却说,这种群体的组织一旦开始了,那么别处也会很快兴起来,而他野惯了,习惯了一个人单干,所以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最后他还安慰我说,他以后小心点,会没事的。我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却也没有继续劝他。在那之后,我虽然还能常见到他,但他的身体却明显的坏了下去。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我家不远的一拐角,当时他坐在地上,没看到他的车。我上前问他,怎么了,说着就要扶他起来。但他说,他没事,是累着了,休息会很快就回去了,然后递给我一个盒子。这时姐姐恰好也回家了,远远叫了我一声,我慌乱之下,只来得及说了声‘明天去看他’便抱着盒子跑回了家中。回家后打开盒子,才发现里面都是煮熟的红鸡蛋。我才想起原来那天是端午节。我想着第二天也要送件什么礼物给绛武,却没想到,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阿兰说到这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道,“在绛武去世之后很长时间,我都被一种不安的情绪困扰着,我想了很多年,那种情绪是什么。是爱吗?我心里很快否定。然后在我因病去世的前一个晚上,我突然想到了那种情绪是什么。”
“什么?”我问。
“愧作。”她答。
“愧怍?”我不解的看她。
“也就是愧疚的意思,一种幸运的人对不幸的人的愧疚。”她解释。
“愧——疚吗?”我细细的自语道,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词汇了。
然后我心里愈加迷惑起来,我抬头望进阿兰的眼里,“愧疚不是爱?那你现在对绛武是?”
“我也不清楚现在对绛武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不过我想,「爱情或许真的只是一种古老的习惯,一种生存的需要,而不是精神的追求。而男女有别,就像社、资之别一样明确而固执,需要人人谨慎直面,不能含糊」。我所生活的时代,不光是男女之别,阶级之别,还有更多的垄……断、独……裁、偏见和抹杀。我被死死地束缚、固定在那里,连为我最好的或许是唯一的知己死亡之后,好好地为他办一场葬礼都不能。在这样黑暗而混乱的时代,爱情他太虚幻而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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