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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想保护这种美好的冲动。
陈瑾南坐在余笙身边,没有阻止她哭,只是用手轻轻拍她的后背。
“如果我说,这一切是我一手造成的呢?”楚煜轩的声音继续传来,却如同一个响雷,把余笙炸得晕头转向。
她放下手,颤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
楚煜轩苦笑:“我说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害得她家破人亡。”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跟我爸说我想跟诗雨在一起,我爸坚决不同意,甚至不惜断绝我的经济来源,冻结我的□□,想用这种手段来逼我屈服。他没想到我不靠他也能生活下去,恼羞成怒,一手策划了这一切。我曾想用我的一生来让她幸福,却没想到最后是我亲手毁了她的幸福。”
余笙不懂,到底为什么最后会这样?
“我爸是商人。商人的天性就是无利不起早。本来他也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在他背后支撑他的那个高官跟陆震年有些冲突,陆震年挡了他的路,他便借着我爸的手安排了这一切。”
余笙不敢相信。她虽然活过一世,但却还未经历这样的事情。人心真的那么肮脏吗?钱,权,名,利真的能抹杀一个人善良的本性吗?
楚煜轩说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些事,动用了家里的一些关系去进行调查,但因此被他爸爸狠狠修理了一顿。这个世界上,有些真相是我们无法触及的。
小师妹像一颗投落湖水的石子,从此失去了踪迹,再难寻觅。一年之后,有新闻报道说一名国/资/局的高官在一栋公寓里被杀/害。那栋公寓是他买给他情妇居住的。同时有另一条新闻,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跳楼自/杀,留书——可笑,这世界太荒唐。可恨,这人间多悲亡。
楚煜轩选择了出国继续深造,不过修的是金融专业,将来准备子承父业。陈瑾南在首都研究所攻读在职博士。而余笙和她的舍友们则开启了学霸模式,大三一年她们卯足了劲儿都在学习,唯一不同的是君君和香香,一个转了新闻系,一个转了法律系。小师妹的离去给每个人的心里都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她们在以自己的方式与这个世界抗衡。
大三的时候余笙上人体解剖课,他们学校是极少数有资源学习解剖的学校。一开始解剖大小鼠,青蛙和兔子,很多人做完实验整个脸都发绿,有的人在实验的时候就已经呕吐不止。余笙一开始也是各种不适,但她咬着牙坚持下来。
等他们解剖动物得心应手的时候,老师告诉他们将会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亲手解剖人体。一些人既期望又害怕,紧张得手发抖。主刀的是老师,当人体的胸腔被打开,那些平时见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真正出现在眼前时,不少人还是接受不了。
人的心精巧复杂,切开外表里面还有心房,心室,二尖瓣,三尖瓣,□□肌,梳状肌。人的大肠小肠九曲十八弯,曲折盘叠在腹腔的方寸之间。怪不得最不能直视的是人心,最防不胜防的是人的花花肠子。
时如白驹过隙,匆匆无痕。当初女汉子,专业补刀王,满口荤段子,天天刷黄/片儿的君君如今是一名记者,靠着天生对新闻的敏锐追逐真相,还原事实。而向来沉着冷静,说话一针见血的香香考了律师证,成为了一名大状,开始在律师事务所实习。余笙的五年制到了最后一年,她考取了首都医院的实习资格,也开始北漂。
临走之前,大家吃了一顿散伙饭,还是那间水煮鱼店,门前已经贴了出兑的告示。老板娘说生意做不下去了,要改行卖水果。
点一锅水煮鱼,满满一盆都是辣椒,吃得她们三个眼泪鼻涕止不住往下流。四年前,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只是少了一个。她们三个人喝了三箱啤酒,醉的东倒西歪,吐得到处都是,像三个疯子一样走在大马路上唱歌,大笑,大哭,大喊大叫。跌跌撞撞,好在还是回了宿舍。
第二天先醒的人就先收拾东西走了,大概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彼此。香香起来的时候,余笙就醒了,她躺着没起来。寝室的门一开一合,朝夕相处四年的同学就各自奔忙在自己的生活里。滚滚红尘,何日再逢君?
余笙是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她收拾好东西,锁门的时候看了一眼这个屋子,曾经的世界,亡的亡,散的散。过去的美好和伤痛永远都只是记忆,只能缅怀。
我们说好不好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就算与时间为敌,就算与全世界背离。可是我们都背弃了当初的诺言,没能从开始走到最后,友谊万岁成为了永恒带伤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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