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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一顶帽子挡住了大半张脸,道:“他都死了,有什么好可怜的?他家人,他妻子才可怜吧。养育儿子二十来年,一朝就去了。与人青梅竹马二十来年,好不容易嫁了,一朝又成了寡妇……啧啧啧,死去的人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可怜的呢,活着的人,才是可怜的。你看,他们为了死去的人哭的那么大声,又有谁会为他们哭呢?”
妇人怒瞪那人一眼,说了句有病就走了,顾虹见倒是觉得这话挺有意思,看了那人一眼,却见那人虽然服饰穷酸,还带着顶破草帽挡脸,却依稀可见眉目俊朗,身材挺拔。
见顾虹见看着他,他还对顾虹见微微笑了笑,道:“你怎么看?”
顾虹见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她好像说了一句:“兄台真是高见。若我有一日因意外比所爱之人早离去,我就宁愿那人一点儿也不难过。”
对方道:“哦?可那样对你自己,岂不是不公平?”
“情之一字,从来没有公平之说。”顾虹见一笑,“何况,正如兄台你所说,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嘛。”
对方似乎也忍俊不禁地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顾虹见却是真把这段对话放在心里了,又想到左宁嫣的事情,这才跑去醉仙楼里,大醉一场。
而现在,她更是能完全的体会这句话了。
活着的人为死去的人哭泣,那么活着的人呢?谁为他们伤心?
按理来说是没有的,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她不同,她还在这儿,看着林思泽痛苦,并因为他的痛苦而心疼。
林思泽并没有如她所愿对她的死没有反应,相反反应却很大。
因此顾虹见常常会思索这一切是为什么,而思索出的大致结论,就是上天的确看她不顺眼,对她的惩罚并没有在她死的那一刻就终止。
当时她以为自己看到林思泽和贺芳凝行房事的时候,她便这么想过了,可后来,看到林思泽为她痛苦,她才知道,原来她还能更难过的。
而到底什么时候,这样无休止的惩罚才会结束呢?
只要她待在林思泽身边,她便不会得到解脱,林思泽对她念念不忘为她伤神,她会痛苦,林思泽忘了她和别人快乐的生活,她也不会开心。
她实在累了,她站在林思泽身后看了那么久那么多年,一直默默的满足着,到现在,实在是被折腾的没有任何力气了。
她想逃脱,想解脱了。
顾虹见现在只祈求这一切快点结束,与林思泽真的断的干干净净的,自此以后,他的喜怒哀乐,他的人生,都和她没有一点关系了。
听起来很自私吧?
但她也就只自私这一次而已了。
顾虹见想的出神,却见不知何时,林思泽竟累到趴在桌边就睡着了。
蒋海福开始便被他打发出去了,闻道堂里只有林思泽,他睡着了也无人来帮他盖件衣裳或是喊醒他让他去床上睡觉。
顾虹见揪心不已,眼见着一件黑色大氅就在林思泽身边不远处的凳子上,却没办法拿过去帮他披上,心中焦急的不得了,一遍又一遍地伸手去碰那大氅,却一遍又一遍地穿过那大氅。
她几乎是绝望地用手又碰了一次大氅,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摸着了那大氅。
顾虹见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便将那大氅披在了林思泽身上。
她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在林思泽身上的大氅。
怎么会这样?!
难道她又可以碰东西了?!
顾虹见惊喜地想碰一下林思泽,却发现自己又再次穿过了林思泽,以及林思泽身上那件大氅。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顾虹见又失望又气愤地想,难道是回光返照?!
可她现在也还是好好的啊……
顾虹见无奈地在屋内飘来飘去,每一样东西都摸摸碰碰,可惜奇迹并没有发生。
而林思泽也慢慢转醒了。
他有些困顿地睁开眼睛,伸手揉了揉眉间,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脖颈,而后僵住,盯着自己身上的大氅。
顾虹见:“……”
林思泽猛然站起来,大氅随之滑落,他随手接住,大声道:“蒋海福?!”
只喊了两声,蒋海福便赶紧进了书房,道:“皇上,怎么了?”
林思泽道:“蒋海福,这是你给朕盖的吗?!”
蒋海福疑惑道:“啊?没有啊……皇上,您让我出去之后,我就没进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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