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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花倾之,他一辈子都会清清楚楚的记住这些话,记住花倾之说这些话的时候,只有十岁!
“那你还留在这里?”颜鹊心下还有些怒意,他当年甚是喜欢小倾之的天真纯善,却对面前心思缜密的孩子感到陌生和疏远。
“我在等你。”倾之眉睫低垂,盯着桌面。
颜鹊觉得好笑,“等我?等我做什么?”
倾之忽跪地磕头,恳求颜鹊,“请你收我为徒!”
颜鹊吓了一跳:那个因为“记恨”他将他从父兄身边带走,“记恨”他不为他大哥收尸而一直不肯尊称他一声“殿下”的花倾之居然跪在他面前,求他收他为徒!
可倾之知道,他要复仇,只有依靠同仇敌忾的颜鹊!
颜鹊抱臂而立,冷眼睨着花倾之,懒懒道:“连额头都没磕青,没点诚意。”
倾之抬头望了一眼颜鹊,“砰砰砰”就是三拜。
颜鹊急忙去扶,这房子可不结实,碰傻了花倾之事小,碰塌了房子可就糟了。
颜鹊蹲在倾之身前,一手握着倾之的上臂,倾之虽骨瘦如柴却不羸弱,这骨骼,一摸就是习武的好材料,颜鹊心中顿生惜才之意。
“收你为徒对我有什么好处?”颜鹊打量。
“当然有好处,凤都殿下。”倾之自信。
颜鹊戏谑道:“你终于肯称我一声‘殿下’了。”
倾之不在意,认真道:“你收我为徒,我长大了会找商晟报仇。”
颜鹊忽而一笑,“笑话,凭我自己的本事,不能报仇吗?我辛辛苦苦教你一二十年再去报仇,岂不多此一举?”
倾之也笑,“如果你报得了仇,为什么现在不去?为什么商晟还活着?”
“你”颜鹊语塞,肋下伤口隐隐作痛。
“杀商晟,不是凭借莽夫之力可以完成的。”
颜鹊站起身来,心下郁闷,不由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倾之仍是跪着,说道:“父亲的藏书十分丰富,我幼时都曾读过,只是当时年纪小,不能尽解书中之意,如今回想起来,懂了很多。卓先生也教了我不少东西,使我受益良多。”
颜鹊白他一眼:当时年纪小?难道你现在有多大了吗?他又深悔当初怎么就忘了嘱咐卓然,唯恐倾之幼逢变故,心思过重,该多教他些闲淡逍遥之说,而不该授其权谋韬略的。事以至此,颜鹊也是无奈,只好道:“起来吧。”
倾之欣喜,“你肯收我为徒了?”
颜鹊看一眼倾之,笑道:“不错,你说的很对,可我还是不想收你为徒。”说完起身慢条斯理的换了衣服,又将米粥喝了,一碗热粥下肚,身体暖和了起来——他就是不喜欢倾之那副模样,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摆着故作世故的臭脸!
颜鹊喝完了粥,倾之仍然跪着,那地可是又湿又冷。倾之不肯起来,两条眉毛紧紧拧成个疙瘩,从颜鹊的角度看来,真是可怜人见。
颜鹊心中暗喜,至少这样才像个孩子的样子。他蹲下来,抚摸着倾之的肩膀,柔声道:“倾之,我知道你懂很多,可我并不喜欢你少年老成,如果你不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就考虑收你为徒。”
倾之吸了一下鼻子,鼻音很重,“真的?”眼睛已蒙了水雾。
“当然。”颜鹊捏一下倾之的脸,只是那小脸都已经皮包骨头了。拍拍倾之,颜鹊道:“好了,天晚了,睡吧。”
倾之点了点头,甫一起身却又“碰”一声重重跪倒——那双腿早就又冷又僵,使不上力气了。倾之忍着双膝疼痛,没啃一声,但蓄积在眼眶中的泪水却一下子迸了出来,砸在地上。
颜鹊又心疼,又懊恼,紧紧皱起了眉头,索性把倾之抱到床上,一边按摩,一边埋怨,“你看,又来了,疼就喊,难过就哭,都憋着,不怕憋出毛病来!”
倾之咬咬嘴唇,甚是委屈,“我答应过哥哥,再不哭了。”
颜鹊翻下白眼,没好气道:“那是对别人,对师父用得着吗!”。
倾之抹抹眼泪,“师父的意思是对别人还是可以‘装模作样’的?”
颜鹊哄他道:“当然,虽然你还小,但师父的徒弟可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后一句他没有说出——你大哥也曾经说过,他的弟弟,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嗯。”倾之顺从地点了点头。
颜鹊给倾之盖好了被子,瞧见倾之巴巴地望着他,不肯闭眼,忽然明白:这孩子恐怕这一年多没能睡个安稳觉了吧。于是他也上了床,跟倾之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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