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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师连连摇头,“要的要的,这个月一直麻烦郡主,老夫实在心有歉疚,请郡主先去用膳。”
我心想,恭敬不如从命,反正事情也不那么着急。于是随着秦太师移步餐厅。
一进大厅,我的脚就软了。满满四五个桌子的菜,还有一沙锅的燕窝正在炉上热着,我回头问秦太师,“您确定,真的不严重?”
秦太师一听,老泪纵横,“郡主,你可要帮帮老夫啊,我就这么个女儿……”
又来这套。我连连安慰了几句,着实看不下去,赶紧去秦罗敷房里看。才几天不见,这小妮子又把自己折腾得不见人形,脸色苍白得跟纸似的。
我挪到床头,坐下来,想说点正经的安慰人的话,却又觉得词穷,望了她一眼,顿时只剩叹息。
“他过几日就要成亲了,我还不如死去的好。”不过说一句话的功夫,秦罗敷已经哭得梨花带雨,脸上的泪多得跟兜头浇下一盆水一样。
我张口,她一下子扑过来,趴在我身上,“东陵,他为什么要娶洛桑公主呢?他明明就不喜欢她,他,他……”
我拍着秦罗敷的背,她在我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我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真羡慕她可以那样哭出来,好像一哭,所有的伤心,就会跟着泪水流出来了……
我每次来太师府,其实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就是当个人肉枕头,给秦罗敷发泄一下,然后她就乖乖吃饭了。说也奇怪,太师府其他人怎么安慰都没用,就只有我,才能让秦罗敷哭,哭完之后好好吃饭。
秦太师简直把我奉若神明,言辞委婉但恳切地邀请我在他府上小住几日,绿萝激动地差点就回家搬行李了,好在我及时拦了下来——秦罗敷一见我就哭,我可受不了她天天这样。
这就打道回府了。
刚进府,管家就给我使眼色,说有人在湖边假山上等我。他对我露出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我小心肝扑通了两下,觉得十分蹊跷。
我对绿萝说,你站远点,一会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可要来救你主子。绿萝点头拍胸口表示保证,说她绝不会忘恩负义。
我忐忑不安地上了六角亭。今日无甚春风,枫叶串在亭子里安稳地垂着,遮住了亭中那道身影。
我清了清嗓子,站在亭子外头,对里头的人说道,“不知哪位大驾光临?找小女子有什么事情?”
平日里我都自称郡主的,今日见管家那副脸色,怕是来寻仇的。想来想去,还是姿态放低一些比较安全。
话说,这江都城里与我互看不顺眼的,应该只有一个容怀瑾啊。
不会真是他吧?我才刚给他送了礼物,他不应该如此恩将仇报啊。
果真是他——撩帘子也撩得这么出其不意。我有些脚软,“四殿下,今日怎么这么好兴致来逛我家?”
容怀瑾亮了亮手中的物事,“本殿是特意来谢谢郡主送的新婚贺礼。”
我瞄了一眼那“物事”,确实是我送他的礼物无疑——那包着书的布,花里胡哨,一点也不雅致,只有绿萝才会挑这种颜色。
“殿下太客气了,打发个人来谢一下就可以了,何必自己亲自登门呢,太隆重了,太隆重了……”
容怀瑾极为温柔地凝视着我,“要的,否则,我怎么能让郡主你知道,我有多么感激你呢?”
我不安地吞了口口水,“大恩不言谢,殿下你也不必太在意……”
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肯定。我四处搜寻着绿萝的身影,方圆十里之内,连她的一根头发也不见。待会回房,我一定要拧了她的头下来,叫她知道,办事不利的下场。
“不如,郡主你和我一起参详下这本画册,顺便指导我一下,哪一篇你觉得更喜欢一些?”容怀瑾忽然问。
我望了望那个布包,不过是本风光集锦,他至于用那么阴森森的口气吗。
“好啊。”我顺手取过那布包,刚一打开外层的花布,就被容怀瑾抢了过去,他莫名其妙对我一阵吼,“赵东陵,你胆子不小啊。”
我好歹也认识容怀瑾一段日子了,每次他直呼我名字,往往就是他正火冒三丈的时候,在此情况下,我最好还是小心赔不是,免得搭上自己的小命。
“没有没有,我胆子一向很小。”脖子一缩,没骨气地服软。
容怀瑾握着画册,一时举起,一时放下,要多纠结就有多纠结。我揣摩着,他举起的那个动作大有朝我头上砸下来的冲动,于是我又小心地退了两步,以免不察之下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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