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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泛出鱼肚皮,又是新的一天。
清晨,散朝之后,大周皇帝裴凌喊了几个文臣到御书房讨论国事。
国事讨论到一半,裴凌突然道:“庭训啊,你看上去魂不守舍的。你当了朕这么多年臣子,朕头还是一次见你在议论朝政氏如如此心事忡忡?”
林庭训诚惶诚恐的裴凌面前跪下:“皇上恕罪,臣家中出了变故,臣心里忧心,竟在御前失仪,臣知罪。”
裴凌讶异的问道:“哦?庭训,你家里出了什么事?”
林庭训跪着回答:“皇上相问,臣不敢有所隐瞒,这是臣家中丑事。臣的女儿,三年前同南阳侯府的薛三爷私通,被人发现之后,草草嫁到了南阳侯府。昨天晚上,臣才知道,臣的女儿是无辜的,她没有做出辱没家门之事,都是臣那续娶的夫人设计构陷的她。”
林庭训戚戚然接着道:“臣知道真像之后,便把续娶的夫人休了。可是,秀宜郡主下嫁微臣,与微臣恩爱有加,她故去时,就只留下此女。臣一想到自己没有照顾好臣和她的女儿,让她蒙受不白之冤三年多,臣心中十分内疚。
就算臣已经休了续弦,臣还是自觉对不起女儿,也愧对发妻。”
裴凌惊讶道:“庭训家里竟然出了这样的变故。若如你所说,庭训啊,你确实失察了,今后要好好补偿和爱惜你和秀宜郡主的女儿。”
“是,臣知错,”林庭训应道。
裴凌做为一国之君,没有许多功夫去管臣子家里的事,问完话之后,就道:“好了,你的家事,你回家之后,自己再去处理。御书房里讨论国事,莫要再分心了。若是再分心,朕便要罚你了。”
“臣遵旨,臣不敢,”林庭训恭恭敬敬的应下来,收了脸上焦虑忧心的神色。
裴凌见林庭训找回状态,点了头。
林庭训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刚才是他故意在裴凌面前,表现出忧心忡忡的模样,引裴凌出言相问。
昨夜,他休了林窦氏之后,整夜未眠。丞相休妻,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压得住,很快就会传出去。而他治家不严,被续弦蒙蔽,也会被朝中众臣知晓,被世人诟病,甚至被人弹劾。
为了降低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他想了一夜,终是想出了这个法子。他主动告诉皇上,主动认错道歉,主动表达自己的愧疚,只要皇上不追究,那旁人也不就不能就这件事再做深究,拿捏他,横加指责他?闲言碎语当然免不了,但是也好很多了。
他见裴凌说了他两句便专注国事,便知他的做法奏效了,他打起精神,参与国事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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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旁晚,薛佑龄在国子监讲完了课,便收拾好东西,往国子监大门外走。
尚未走出门口,便听回廊墙壁的另一头,有两个同僚在说话。
回廊的墙壁是开了窗的,这两个同僚说的话,清晰入耳。
“听说了吗?昨天夜里林相休了妻,这般恶毒的妇人,要是我,我也休了,设计陷害继女,毁继女的名节。毒妇啊。”
“是啊,可怜那原配的女儿,原来是秀宜郡主和丞相的女儿,该是多高的身份,可惜了生母死得早,名声被继母毁了,好好的,这辈子就毁了。”
“看来当年薛三爷也是无辜,我就说,薛三爷怎么可能因为醉酒和闺阁女子私通?”
“是啊,都是那毒妇害的,让人误以为薛三爷和林家大小姐私通。薛三爷没脸,林家大小姐更是名声毁了,灰头土脸的嫁到南阳侯府。这么嫁到南阳侯府,有什么好日子过?”
“是啊,不是又被休了么。”
……
薛佑龄站在回廊窗下,仿佛一声炸雷,响得他发懵。
一直都是他误会她。
他以为是她对自己动了心,所以下了个套,让人以为他和她有私情,她也顺利嫁给了他。
为此,他一直对她十分嫌恶,成婚三年,他没有碰过她,也没有正眼看过她。
原来她没有不知廉耻的设计他,她也是被害的。
若是他没有误会她,三年里,同她有所接触,是不是就可以早些发现她的好。
“呵呵,”薛佑龄轻声惨笑,心里又闷又疼,像是有什么在绞他的心肉。
他心中挚爱的女子,原就是他的妻子,他因为误会她,三年没有好好待她,三年后又冤枉了,把她休了。
薛佑龄的悔恨如决堤潮水般涌入。
他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