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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水性杨花的女人的包围之中,一次次考试不及格。然后,您的笔锋一转,写马拉蒂在加尔各答大学数学考试中独占鳌头,获得硕士学位。但您如果在这儿收笔,您小说之王的桂冠会被玷污。不要管我处境如何艰难,不要收缩您的想象力。你和天帝一样是不吝啬的,送马拉蒂去欧洲。写那儿的一群学者、圣哲、英雄、诗人、艺术家和君主簇拥着她,像天文学家发现星球那样发现她不单才华横溢,而且性情温柔。不是在愚昧的国度,而是在有圣人、慈善家,有英国人、德国人、法国人的地方,揭示她征服世界的魔力的奥秘;举行举世瞩目的盛大集会,对她表示热烈欢迎!描写她头上落下赞颂的甘霖,她落落大方地穿过人群,像海面上滑行的一艘帆船。人们看了她的眼睛,交头接耳地说印度的雨云和阳光交融在她迷人的眼神里。(顺便说一句,造物主的爱怜确实溶化在我的眼神里,不过我必须承认,命运尚未让我遇到欧洲的有识之士。)纳雷斯和那些出类拔萃的女士尴尬地站在会场的一角。以后呢?我的故事到此结束。我的梦幻破灭,可怜啊,普通的姑娘!唉,白白浪费了天帝的创造力!……………………①著名孟加拉语小说家。名声尼斯兄:我十九岁那年,你二十五岁左右,已出版了两部长篇小说:《康达姑妈》和《潘珠的怪癖》。此外,《时代的车轮》月刊上正连载你的小说《血痕》。你的成就轰动了全国。我在学院的文学研讨会上赞扬你比般金·钱德拉·查特吉①更伟大,引起了一场打破脑瓜的混战。我哥哥揶揄我是你盲目的崇拜者。大学毕业之后,我搞到了县长助理的差使。不久,全国掀起如火如荼的反殖爱国运动,我毅然辞职。之后,我交了好运,成为你的挚友。过从甚密的那段日子里,我不曾说过你一句坏话。我甚至假笑着袒护你大大小小的缺点,把它们化入你的崇伟之中。我深知你最擅长塑造瑕不掩瑜的风云人物。你一再地督促我:“提笔写小说吧,在作家的舞台上,你本应有尊贵的席位,是你的自卑感,使你屈辱地坐在读者的长凳上。”于是,我犹犹豫豫地拿起了笔,开始练习写作。我第一部小说以我们这个时代为背景。主人公是邦迪加达地区被追捕的政治犯。他潜伏了七个月,有天深夜冒着生命危险回家看望母亲。他的亲叔叔向警察告密。他在一个渔家女的草房里躲了几天。他叔叔提供了可靠的情报,致使他落入敌人之手。渔家女作了伪证,也被捕入狱。他叔叔爬到了副县长的位置上。你读了我的小说,赞不绝口,亲自把稿件送到编辑萨姆普·桑德尔家里,要他马上在《时代的车轮》上发表。果然,小说第二个月开始连载。如同干芦苇塘着火迅速蔓延的火势,我很快蜚声文坛。《短笛》杂志上一篇评论文章中写道:“在这位文坛新星前,著名小说家阿苏先生黯然失色了。”你读完开心地一笑。《番查加那》杂志上发表的拉地甘达·迦斯的文章说:“孟加拉文苑终于诞生了真正的传世之作。”你看了这篇文章没有笑。之后,你我之间蔓生了名声的荆棘。此刻,请听我一句话,我的名声是在“现代疯狂”的薄土中滋生的,根子扎得不深,不结果实,只有叶子的茂密,原因是不懂得虚怀若谷。你塑造的主人公潘珠是孟加拉的堂吉诃德,他的怪癖将千秋万代遗传给不同肤色的狂人。我小说中的主人公贡杰拉尔像一个爆竹,在空中一闪便熄灭了,只能迷惑傻瓜的眼睛。我知道你是多么崇高。我岂能为窃取虚假的荣誉的资本而出卖你的友谊。打开纸包看吧,里面是我作品的灰烬。我的作品明天必是一撮尘土,干脆今天就付之一炬!……………………①般金·钱德拉·查特吉(1838—1894):孟加拉语近代文学创始人。短笛卖牛奶的吉努居住的小巷边有一幢二层楼房,一楼窗户钉着铁条。湿漉漉的墙壁泥灰驳落,到处是褐色的斑痕。用美国布做的门帘上画着财神迦奈斯。除了我,租用一楼房间的还有一个生灵——蜥蜴,它与我的区别在于它不缺少食品。我是商业厅最年轻的文书,月薪二十五卢比。下班后辅导“达特”种姓人的孩子复习功课,报酬是一顿便饭。然后到瑟亚尔达车站消磨黄昏,省下点灯的花销。听到哐当哐当的车轮声,汽笛声,旅客的喧嚷声,苦力的叫喊声……挨到十点半钟,才返回黑糊糊凄冷的住所。我姑母的村庄座落在达勒斯瓦利河畔,她的侄女曾与我这个命途多舛的人缔结姻缘。成亲的吉期在迩,我“犯上作乱”的罪行败露,只得仓皇出逃。新娘摆脱了“灾难”,我亦如此。新娘未能步入洞房,但每日在我的心房进进出出。她身裹达卡绸纱丽,眉宇间是一颗硕大的吉祥痣。近来,阴雨绵绵,电车票价又涨了,薪水却被克扣。小巷角落里,榴莲和芒果的皮核、鱼鳍、小猫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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