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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大人为臣罔顾皇命,为官白拿民脂民膏,他不是素有墨林英杰之称麽?那麽便让他且去民间泼墨山水,莫要贪得官场虚名。”高坐上的记守春莞尔,清冽的眸光里是没有一丝的温度。
古溪王朝上,官吏若是有罪,大可贬谪、坐大牢,却几乎没有过革除官职的举动,记守春这一回答,让朝堂上一片哗然。
“此事便听闵仁王的,革除淮南安抚使陈庆官职,终身不得为官。”君王发话,为这场争辩一锤定音。
殿下百官面面相觑,再看看君主身边那位生得颠倒众生的闵仁王,不少官员心中开始重新评估起了这位年轻的郎中王爷。
如果说闵仁王在民间的行医善举,让人看到了他的菩萨心肠;由闵仁王主持修订的《均田法》,彰显了他的才学八斗;那麽今天这位王爷的举措,便让百官们隐约记起了佳佑年间名相记蒂推行的贤人政治。
佳佑年里,古溪史上第一位贪官因污蔑罪被废除官籍──此事由名臣记蒂一手促成。
早上古溪兄弟在园中的空地上练武,记名医便於不远的绿荫下搞药。
翠叶青枝下,时常传来三两声鸟鸣,身处和谐的自然景致里,记守春的心情也如春意盎然──如果手中没有捣著叫他有点儿尬尴的春药粉的话。
当著君王,而且还是两位君王的面捣春药,记守春觉得他肯定是古往今来第一达人药师,这场面拿去说书,估计可以捧红一个茶馆。
一边为做著翻身做相攻大梦的莫凡研磨媚药,记守春一边朝古溪兄弟那边望去。
只见一道明黄、一道玄黄的身影於天地间叱吒纵横,头顶白云缓缓飘过,地上劲风忽忽刮起。古溪兄弟出手时皆是不给对方留丝毫的余地,招招狠毒致命,却又不减境界,暗藏著乾坤无尽。
时而如山鬼鸣泣,阴风飕飕,时而又如鲲鹏展翅,!翔九天,看得记守春不禁放下了手中的药杵,心中汗颜,若是换做寻常武夫,怕是在这两人手下走不过一两招,便会死相凄惨的毙命。
下一刻明黄、玄黄两道身影一个纵飞,分别稳稳落在了记守春两旁。
“药还没磨好?”凑到记守春身边,古溪凤麟指尖挑了些药粉,缓缓碾开。
“磨的差不多了。”青年手中捣药,眼皮子抬也不抬的回答。
“要不,你先为病人尝尝?”语罢,古溪凤麟表现出了性格里的恶劣,拿起一小撮春药,往对方的鼻尖探去。
记守春头上跳出一根青筋,他哪里猜不到古溪凤麟那点儿龌龊心思,索性鼓起腮帮子,一口气吹走那些药粉。
顿时香粉散入了习习春风,转瞬就化为了乌有。
论顽劣,青年不输那厢的皇帝老爷。
古溪凤麟的脸色塌下,多看了他一眼,“记名医,你平常都是这麽浪费药材的?”
“药材本就取自自然万物,现在让它们重归虚无,不叫浪费。”那厢记守春手里慢条斯理的装著药粉,口中念念有词。
“你不会是假的守春吧?我印象里,记名医没你这麽狡猾。”古溪凤麟说著就伸出魔爪去扯记守春的脸皮。
“你们帝王家都有毛病……疑心病……”双颊被对方乱扯一通,记守春话都说的不利索。
意识到自己把宝贝整张俊脸都蹂躏的通红,古溪凤麟赶紧收手,暗骂自己下手没个轻重,手里已经力道刚好得替青年揉起脸蛋。
而一旁的古溪凤卿却难得的大度,心胸宽广的不与自己大哥争风吃醋,反而是举目观赏起周遭景致。
长空万里朗丽,湖边的翠柳随风荡漾,枝条落入水中,揉碎了一池春波。
而这碧绿的池中有座凉亭,若能借著如许春色,和宝贝来场湖心亭里的癫狂逍遥,也算不枉费这一春明媚了吧……
“得了这麽些日子,却一直藏掖著,你不技痒?”宝贝还正被他的皇兄给霸占著,古溪凤卿踱步走到记守春身边,略微俯身,用修长的手指捅了捅他别在腰间的乌金黑扇。
“自然技痒。凤卿可愿相陪?”俊眉一挑,记守春的声线有些高亢。
前些日子因著他那天呕血,古溪兄弟断然不同意他练武,如今确定了他当真无事,一朝禁令解除,他还哪有不活动筋骨、一试身手的道理?
同一时间,古溪凤卿和站在记守春身後的古溪凤麟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记名医的扇底功夫,为夫的今日可要讨教一番。”古溪凤卿扬声,人後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
☆、第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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