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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够的,更重要的是在于结合实际灵活运用。李时珍说:
酸、咸无升,甘、辛无降,寒无浮、热无沉, 其性然也。而升者引之以咸寒,则沉而直
达下焦;
沉者引之以酒,则浮而上至巅顶。此非窥天地之奥而达造化之权者,不能至此。一物之中,
有根升梢降,生升熟降,是升降在物亦在人也。
——校点本第一册,第73 页
“升降在物亦在人”,这是李时珍认识论中的一个光辉命题,它肯
定人们可以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利用客观规律,去改变药物的性能。
如此乃能成为一个“窥天地之奥而达造化之权”的高明医家。
辨证论治的结论,最后见于处方。正确的处方,是理论与实践结合、知
与行统一的产物。处方的一般原则,《内经》已有论述:“气有多少,形有
盛衰,治有缓急,方有大小。”(《至真要大论》)方分七类,有大方、小
方、缓方、急方、奇方、偶方、复方。还规定“近者奇之,远者偶之”;“汗
者不以奇,下者不以偶”;“奇之不去则偶之,是谓重方;偶之不去,则反
佐以取之,所谓寒热温凉,反从其病也。”(同上)这里提出的奇之、偶之、
反治、从治、反佐,都是一些基本原则,如何具体处方,还得靠各人的临证
经验,所以李时珍在《七方》中指出:
逆者正治,从者反治。反佐,即从治也,谓热在下而上有寒邪拒格,则寒药中入热药为佐,
下膈之后,热气既散,寒性随发也;寒在下而上有浮火拒格,则热药中入寒药为佐,下膈之后,
寒气既下,
热性随发也。此寒因热用,热因寒用之妙也。
——校点本第一册,第58 页
李时珍强调,在实践中要“神而明之,机而行之”。“神而明之”,就
是要人们认真掌握基本准则,知之必须明白透彻,不可一知半解;“机而行
之”,即要求灵活运用,达到理论与实践,知与行的高度统一,得心应手,
获取神效。
李时珍介绍了自己“神而明之”,”机而行之”,药到病除的一则临床
经验。“一锦衣夏月饮酒达旦,病水泄。数日不止,水谷直出。服分利消导
升提诸药则反剧。时珍诊之,脉浮而缓,大肠下弩,复发痔血。此因肉食生
冷茶水过杂,抑遏阳气在下,木盛土衰。《素问》所谓久风成飧泄也。法当
升之、扬之。遂以小续命汤投之,一服而愈。昔仲景治伤寒六七日,大下后,
脉沉迟,手足厥逆,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用麻黄汤平其肝肺,
兼升发之,即斯理也。神而明之,此类是矣。”(《麻黄·发明》校点本第
二册,第1009 页)
《本草纲目》中还保存了李时珍参考古方,神而明之,治愈一妇女浮肿
哮喘的医案。患者自腰以下浮肿,面目亦肿,喘急欲死,不能伏枕,大便溏
泄,小便短少,服药无效。李时珍诊视的结论是:“脉沉而大”,沉主水,
大主盛,断定乃“病后冒风所致,是名风水也”。首先用千金神秘汤加麻黄,
一服之后,喘定十之五,再以胃苓汤吞深师薷术丸,二日小便多了,肿消十
之七,调理数日而恢复健康。李时珍深有体会地说:“益见古人方皆有至理,
但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而已。”(《香薷·发明》校点本第二册,第910 页)
不难想象,这样医药结合,知行结合,“神而明之,机而行之”,一药而起
沉疴的病例,在李时珍一生中不知有多少。
《本草纲目》还记载了一件知行不统一,有病妄投药,导致丧命的事例。
蕲州郝知府对医药一知半解,“自负知医”,不懂装懂,有病不求医,妄投
汤药。结果自作自受,命归黄泉!李时珍无限感慨到:“吾蕲郝知府,自负
知医,因病风癣,服草乌头、木鳖子药过多,甫入腹而麻痹,遂至不救。可
不慎乎!”(《乌头·发明》校点本第二册,第1179 页)这种人可悲在对医
理并不精通,不求“神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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