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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摇讨厌春天。气候回暖,万物复苏,但总有一种近乎于潮湿与腐朽间的气味在空气中飘荡,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人们种种孢子、细菌也将进入活跃阶段。想象一下,各种奇形怪状的昆虫将刺穿圣洁的雪地回到地面,苍蝇蚊子深藏在垃圾堆中的细小卵子开始孵化成为令人作呕的蛆虫,冰雪消融的墙角一坨坨五颜六色的霉菌蓄势待发……这一切都使她感到厌恶不已。
姚摇很爱干净——和现在大多数衣着光鲜的女孩子不同,她隔三差五地会收拾一下屋子。当然,她并没有发展到养成洁癖程度,因此我们很容易想到,除了爱干净的官方理由外,她对于春天排斥很可能还有某种羞于启齿的深层原因。
“春”在中国的文字里面一向是个很暧昧的字眼,爱慕之意叫做“春心荡漾”,亲热场面称为“春色无边”,连早期的黄色图片都被统称之为“春宫图”。于是,这个季节的到来便不可抑制地给姚摇带来很多不切实际的非分之想,正所谓“那个少女不怀春”,姚摇的“春”怀了也有二十五年了,只可惜由于自身条件问题一直难产。长期的欲望压制必然会产生某种变态心理,姚摇自己也很清楚,不过当局者迷,她很难清楚地判断出自己是否已经开始变态了,她所能判断出的就只是她越来越讨厌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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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天给姚摇带来的心理压力较之以往要小了一些,不管怎么说,比起以往的孤家寡人,现在至少有个帅哥坐在自己对面,更何况还有平时舍不得享用的美味麻辣烫大饱口福,真的是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吃啊,别客气,我请客。”
林昭阳摇了摇头,由于不经意窥见了自己杯子上油腻的手指印,他连喝口水客气一下的想法都打消了。他实在不习惯在这种廉价的小餐馆就餐,尤其是跟长相水平在及格线以下的女人一起。
红中泛出黄黑的汤水不停翻滚,或红或灰的食物残渣在锅中上下浮动,看到这些,咕咕作响的肚子瞬时罢工,哪里还会有食欲,真不明白眼前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能够往那张汁水横流的大嘴里继续填充。
“也是道别的时候了”,林昭阳想,对待女人特别是这个女人,也许他表现得太过宽容了,当姚摇提出请吃饭的要求时,他一时竟然想不到回绝的理由。其实这并不奇怪,林昭阳平时应付的女孩就算不是倾国倾城也都最起码称得上清秀,这年头略有姿色的女孩子哪里还会一根筋地吊死在一棵树上,于是他摆脱起来当然要轻松得多。姚摇可不同,她人长得空前绝后,做人做事都已习惯死缠烂打的招数,又加上脑筋不太灵光,一心认为林昭阳和自己有发展机会,看到别人一脸不悦还以为是故作羞赧,就像今天一样,仍旧若无其事地拖了林昭阳进这家“三无”餐馆,还一脸凶恶地大嚼大咽。这种类型的女人别说林昭阳,就算是全中国的男人,接触的机会也不会太多,林昭阳对如何处理这只烫手山芋感到手足无措当然属于正常情况。
“对不起,我等下还有个约会,失陪。”被劣质女式运动装包裹的林昭阳尽量使得这句话看起来自然一些。
姚摇吞掉碗里最后一团糊满芝麻酱的粉丝,脸嘴也顾不上擦,问:“怎么,又有神棍活动,走,我们一起去。”
林昭阳尴尬地一笑:“不好意思,这不太方便。”毕竟姚摇昨晚也算帮了他一个忙,他不想表现得太不礼貌。
“有什么不方便的?”姚摇咬牙切齿地问,一个男人说不方便带女人出去,理由无非是另一个女人。姚摇心想,这男人还真是下贱,昨天还对自己说过“你长得美”这么肉麻的话,现在就表现得像对待弃妇一样,变心如此之快,怎不叫人愤恨。现在自己既搭了精力又搭了感情,财色还未收其一,哪能这样就放他走。
两人一直纠缠到街上,林昭阳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姚摇,拔腿奔进一辆出租车。
“快开车!”
司机想回头一探究竟,早被一张粉红色的毛主席画像挡住了眼睛,于是一脚油门,飞式地窜了出去。后望镜中,姚摇拔腿奋起直追,在高中时期姚摇是校女子百米冠军,现在虽然告别赛场多年,但废船犹有三斤钉,一时竟然与汽车成并驾之势。吓得车中两个男人一头冷汗。
眼看相持不下,突然一辆高级轿车吸引了姚摇的目光。姚摇对车子不感冒,吸引她的是车头上闪耀的“人”字形车标。有奔驰就有大款,长期以来的惯性思维早已养成,她忍不住像车内扫了一眼。也许由于眼球大感光好,这一眼尤为清晰,坐在车内的中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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