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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
公孙蒙仍然分文不给他,还威胁他说:只要敢说出一个字,明天你就狗吃王八——找不到脑袋!
他知道这可不是恫吓。尽管公孙蒙是位高权重的营业部主任,但是仅凭公孙蒙一个人,公孙蒙也不敢动用金库,公孙蒙背后必定还有更大的力量支持。以厉德如的力量,他只是个仰人鼻息的小人物,怎么敢去蚍蜉撼大树。因此他既不敢继续要挟,又不甘心一无所获,十分郁闷。
他把这一切归结为自己官太小,于是妄想当上更大的官。
第一章 光怪陆离(7)
公孙蒙向他许诺,一定举荐他出任营业部副主任,果然如此也不算薄待他。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周维坤当上了市长,从此周维坤不再兼任金瓯银行行长,而新的行长又是一拖再拖不能到任,提拨他当营业部副主任的事就一直搁置起来,他又一次地郁闷。
他什么都不如意,但又妄想跟旷君继续*。男人得意时需要女人分享成就,而在失意时,男人需要在女人身上找到成就感。可是旷君说他“皮松肉软没劲!”
正在这时,分配来一个贵先生,还一来就被旷君看中。
德如股长既不敢也不想得罪旷君,虽然旷君只是他手下出纳,但旷君是富家千金,还有人缘,颇有些手段。
旷君之所以甘愿待在出纳岗,仅仅是为了方便了望。如同孤独的雌兽,需要一个山岗了望雄健身影。一旦发现目标她就去吸引,玩一阵她就扔掉另觅新欢,永不满足。这样的人不能惹她心烦,惹她烦了换个山岗就是,反而是德如股长要巴结讨好她。
德如股长眼睁睁地看着旷君把贵先生拿去带教,从此他是说有多郁闷就有多郁闷,他对贵先生是说有多嫉恨就有多嫉恨。
他时刻都在留心贵先生有什么差错。一有空闲就去观看监视录像,或者隔着玻璃窗观察贵先生的一举一动,只要让他逮住点差错,他就要好好地整一整贵先生。即使不能整得贵先生身败名裂,也要整得贵先生蔫头耷脑,整得贵先生像斗败的牯牛,整得贵先生从此不讨女人喜欢。
突然旷君“嘭”地一声推门进来,随即就听到大厅里的人在对着旷君窃窃私语,旷君只要进入德如股长办公室就有人窃窃私语。
旷君反手关上门,她对那些窃窃私语不屑一顾,她把那些窃窃私语关在门外,怒不可遏地嚷一声:那小子,他还敢牛!
德如股长一愣怔,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一定是贵先生把旷君激怒了。他喜出望外,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不过因为是领导,必须保持一脸严肃。他一本正经地说:新来的大学生,没一个安心当出纳的。必须加强教育,先端正思想。
旷君气咻咻地窝在绒面沙发上,然后直通通地喝斥:少给我装腔作势!我问你,怎么整他合适?
德如股长点上香烟,心情好极了,慢吞吞地说:都是同志,怎么能说整他。是教育,是帮助。
旷君烦了,她做什么都不愿意拐弯抹角,她直截了当地说:哎,告诉你。昨天长款五十元,他今天才登记,就拿这个整他!
德如股长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问:有这种事?不过如果真有这种事,你也有过错。
出纳必须双人操作、交叉复核,如果发生隔日补记长款这样的现象,通常搭档双方都有错误,除非另一方毫不知情。
旷君显然清楚这点,她幸灾乐祸地说:那蠢东西,只登记他的长款五十元。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他瞒着我干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牵扯不到旷君了,就只是贵先生一个人的过错。
德如股长含笑不语,这才多长时间呀,旷君就要整贵先生,显然不是贵先生像他一样“皮松肉软没劲。”也许那小子很难驯服,迟早是个祸患;或者那小子是南瓜叶揩屁股——两面不光,把旷君得罪了。德如股长不禁想,正好借题发挥,把这两个人整出仇恨来,整得他们从此不共戴天,旷君就会不得不死心,说不定还能给他留个机会。
他“啪”地一声开启电灯,顿时明光晃眼,显得光明磊落。他煞有介事地说:正好要找你,谈谈贵先生。你是他的带教师傅,这么一段时间以来,他的工作表现怎么样啊?需要你写个材料,便于给他下个结论。
旷君正在气头上,她没有多想,从沙发上一蹦就跳起来。她将就德如股长的纸笔,把她一肚子怨气发泄出来:“不会点钞票,还不谦虚学习。自以为是,不善于关心人,不善于团结人……”
德如股长探过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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