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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受田是山东滨州人,字芝农,道光进士,官拜侍读学士,还兼皇储奕裕�睦鲜Α4巳瞬┭Ф嗖牛�拦獾鄱运�芷髦兀��U宜�奶欤��裕��诨噬厦媲埃�⒉皇�志惺��
杜受田拱手问道:“陛下把臣唤来,有何训示?”道光皇帝口打唉声:“据说,近年来,抽鸦片的与日俱增,又说它的毒害很大。朕要问问你,这鸦片产于何地,何时传到我们中国,它的害处究竟多大?”杜受田躬身答道:“臣才浅学疏,不敢在皇上面前妄谈。”道光笑道:“你不要害怕,但讲无妨。”
“臣遵旨。”杜受田坐直身子,清清嗓音,朗声说道:“鸦片俗名大烟,是罂粟的浆汁提炼而成的。它是一种毒品,有镇静、麻醉功效,可做药物使用。可是,人要经常吸食,就会上瘾。上瘾后,半天不吸,就涕泪横流,骨节疼痛,手足无措,痛苦难当;吸食之后痛苦即止,精力充沛,判若两人。这都是鸦片麻痹人的经络所致。常年吸之,会使人的体力衰退,意志减弱,造成慢性中毒。臣把鸦片比做一条毒蛇,缠得人面黄肌瘦,皮里包骨,血液凝固,直到死掉!”
道光帝静静地听着,面色阴沉,双眉紧锁。杜受田接着说:“咱们中国本不产罂粟。据说它产在万里之外的印度和阿拉伯等国。远在辽金两朝,鸦片就传进来了。不过,那时只做药物使用,数量极少。到了明朝,进得数量逐渐多了,有的人开始吸食了。明神宗就是个大烟鬼,他还给鸦片赐了个美名,叫‘福寿膏’”
“糊涂,真是个昏君!”道光帝忿忿地说,“贵为天子,人之师表,怎能做出这种蠢事?国家焉有不乱之理!”您听,就像他比谁都明白似的!其实,他比明神宗也强不了多少,只是没抽大烟而已。
“后来呢?”道光问杜受田。“回皇上的话。”杜受田接着说,“物以稀为贵,那时候,鸦片还是‘珍品’,一般百姓是沾不着边的。直到本朝开国一百多年,鸦片的危害也还不太明显。可是,近年来就不同了,鸦片泛滥,日甚一日……”
道光皇帝的脸涨红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杜受田却没有注意这点,他还是侃侃而谈:“臣听知,欧罗巴洲有一个英吉利国,商业繁荣,专靠与他国通商维持国计民生。英夷深知我天朝地大物博,资源丰富,早已垂涎三尺。在一百六十多年前,就派人出使天朝,欲与我国通商。后经康熙圣主恩准,允其在我国广州贸易。然而,英夷在与我国通商的一百多年中,并未获利。英夷居心叵测,生出诡计,以商品贸易为名,行贩运鸦片之实,把这种害人的毒品偷偷运到广州。英夷还极力蛊惑、蒙蔽我天朝百姓,说什么鸦片是仙丹妙药,能医百病,还有延年益寿之功,可以先尝后买。可叹我国臣民愚昧无知,上了人家的当,图小利而吃了大亏。十几年来,吸食鸦片之人多达数百万,遍及仕农工商、三教九流。多少人倾家荡产,多少人丧失生命!可是,还真有不少人在鸦片上发了横财……”
杜受田说到这儿,不往下说了。他本想说琦善、穆彰阿之流和八旗中的皇亲显贵,包庇纵容鸦片走私,大发国难之财。可是,杜受田得罪不起他们,怕说出来惹皇上生气。
道光帝一拳擂到龙书案上,狠狠地说:“英夷欺我太甚!”气得呼呼直喘。他背着手转了几圈儿,把林则徐的奏折递给杜受田,说:“你看看这个!”杜受田双手接过来,一页一页看下去,看完又放到桌子上。
道光问道:“你看他说得对吗?”杜受田躬身道:“林则徐奏得都是实情,也指明了利弊,言出肺腑,可钦可敬。”“你对林则徐这个人熟悉吗?”道光问。
“回皇上的话,臣与此人同殿称臣,我对他略晓一二。林则徐字少穆,福建侯官(今闽侯)人,自幼家贫,苦读诗书。二十岁中举人,二十七岁中进士,擢庶吉士、翰林院编修,后来做了浙江道台、江苏巡抚、湖广总督等职。林则徐爱民如子,两袖清风,执法如山,铁面无私。朝野上下,颇有声望。依我看,他是陛下驾前难得的忠良啊!”
道光听罢,点点头:“你跪安吧!”跪安就是撵他走。这么说不是好听嘛!杜受田又给皇上磕了三个头,退出东暖阁。
道光提起笔,传下一道圣旨,命军机处转发出去,叫林则徐进京陛见。
且说湖广总督林则徐接旨之后,急命家人打点行装,准备进京。消息传出,湖广文官武将都为他饯行,林则徐一律挡驾。他把总督府的公事移交完毕、在一八三九年十一月上旬从武昌动身,直奔北京。
林则徐一路上晓行夜宿,于十二月初到了北京城。礼部早派人在京等候,把林则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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