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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连声称好,说周末去看望我老汉老妈。我颇为感动,说:“行,到时我把小情人也带上。”
表姐大我十岁,她家在洛带,从小和客家小孩生活,吃腻各种小吃,还会说我听不懂的客家话。我稍微懂事,常往她家跑,为此挨过老妈不少打骂,那时我十分嘴馋,表姐也亭亭玉立,爱花草更护小孩,每次我去,她便买零杂食品诱哄。那年表姐十八岁,被镇上无业青年穷追不舍,终日情书不断,表姐请我吃伤心凉粉,我便当免费邮差,帮她传递无数回信,内容皆如出一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后来改革春风日趋猛烈,表姐高中毕业离家出走,在东莞当磨纱工,在中山做野味餐厅服务员……
下班时我在电梯口和老板撞车,这厮搂着一半老徐娘——乳房下垂,屁股干瘪,满脸雀斑,我估摸是她老婆,朝她致以微笑,对他却投以鄙色。走到盐市口,看看时间,才六点半,暮色黯淡,泰华门口站了群上班族,像对车祸现场进行围观。突有请雁翎吃牛排的冲动,心想日后打拼,身后少不了她的安慰体贴。我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话务提示通话中,随后又打了五次,依然忙线。夜色渐至,公车拥堵,的士成抢手货,我拦了几次都无戏唱,打算步行回家。走着走着,鞋底像装了生铁,我想起公司裁掉的两个新员工,一人来自贫困山区,读完大学欠下四万贷款;一人来自小县城,父母双双下岗,其父帮人看门,其母腌咸菜走卖。当初两人对一千二的薪资颇有微词,说大学生太不值钱了,房租贵、物价高,这日子根本不是人过的。我劝过他们,让他们日积月累,厚积薄发。他们很是听话,工作也做得踏实,哪知半路杀出金融海啸,他们失业后怎么办?会找到更好的工作吗?我不禁隐隐担心,一路踽踽前行,走至纱帽街路口,一靓妹从眼前甩发飘过,像极初恋情人,我顿时怀旧不已。
藤堂静,心情若不糟糕,我不会在这时想起她,这位从巴蜀农村走出来的女孩,不食人间烟火,面对浮世惶恐不安。
她和我同班,粗看乃一农家女,细看则一朵水莲花。男生将妖艳女子推为班花,在我眼里她排第一,柳腰*,皆被宽衣大服遮掩,不为有色人等猥亵。后来她躺在我怀里呜呜哭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我世上还有没有好人。我肝肠寸断,愤然摩拳擦掌,说:“日他妈的禽兽导师,家花闲置采野花,谁家野花不采,偏采这一朵水莲。”她被我们的数学导师*,处女红洒在猩红的办公桌上。我们相爱两年,我没当她是残花败柳,我觉得被折断的水莲依旧是水莲,她就是我寻找的伴侣。世事难料,毕业前她被老家镇信用社收编,其父管教甚严,死活不愿女儿跟城市青年勾搭,“城市后生崽儿,靠不住!靠不住!”言下之意,我等思想龌龊,行为肮脏,只配*需求交换,不宜精神交往相拥千年。我们默默分手,长时间相顾无言,四月的校园绿草萋萋,长椅上只剩偎依,我们欲哭无泪,彼此都在黑夜中将泪水淌干。那是四年前的一个下午,我送她到五桂桥汽车站,原本说好不留纪念,但我无以忍悲,到报亭买了份报纸,草草写下一段:
今夜熊奇打马经过重庆
十二月的巴蜀山茶灿烂
今夜熊奇骑驴远行他方
十二月的成都雾雨纷然
今夜的熊奇毫无悲伤
或许贪欲的人类迈向死亡
而他面带微笑推开家门
不知她将报纸扔进垃圾桶没有。她时常晕车,回家山道险恶,九转七弯,不知她憋不住汽油味呕吐时,会不会拿报纸擦拭呕吐物。我这么想倒不是亵渎情感,我希望情不留痕,日后各行其道,各安天命,而一切逝入记忆,两相忘,勿思量。
穷大学生创业发财记…血战到底 第6章
成都在我眼里素来温和,有时像农贸市场卖咸菜的老太婆,有时像坐在茶馆里喝素毛峰的老大爷,有礼有节、悠闲淡定。小时候我常常一人潜入市区,观车流涌动,看行人过往。有一次我在郭家桥迷路,倚在桥栏上恸哭,一条臭水沟从屁股下方呜咽而过。天色暗淡,我的可怜赢得一位中年美妇的关心,她停下宝马,对我又是安抚又是询问,问清住地,驾车将我送进家门,父母感动得差点下跪。美妇扭着*走后,老汉拿竹篾抽我脚杆,老妈执柳条打我手心,噼里啪啦的声响给童年活生生留下阴影。从此我不再向往城市,我更爱农村,蝶舞蜂飞的时节,我和邻家小妹嬉戏田园,肆无忌惮。但聪明又生烦恼,学前班我自学加减法,班主任出题考我,无一差错,他说我长大不是华罗庚就是陈景润;念中学吟诗作赋信手拈来,不少男生找我代写情书,语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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