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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腾精力暴冲的两年,父女俩无处而不动气的斗法持续在路家各个角落各种琐碎小事里间上演,后来,热心主动的朱柏恺慢慢地介人了他们的生活,再后来,路小冉就发现路靖平连“去你妈”、“去他妈”去谁妈都好、却半个字再也吭不出来着他妈的哑了声。
最后半年,路靖平变得很依赖朱柏恺,像个小男孩般仰靠着成熟男人的臂膀,时常温柔,再不凶恶。
有一回她忍不住偷哭,抹了泪水却发现病床上的父亲不知何时醒来正静静看她。
那眼神空洞地哪点儿像路靖平啊,路小冉不觉怔然,过两天老将军就真走了。
走了走了,大家都走了好,走了都好像离开她路小冉的日子真的会比较好,有一辈子都不回来的,有十加一年都不曾闻问的!
对着亲人那百般不合理、却也恨不了拥不下的无奈情绪就是悲伤。
原来,她老早就把阿泽当亲人了啊……
泪水漫漫,哇一声大哭出来。
“‘远丰集团’‘上丰科技’总经理办公室,您好。”
“……”沉默三秒钟:“殷老大,是你哦?”
“不是我还有谁?”冷笑。是谁说今天行程满档,只有早餐时间有空的?“
“——哈——兹——哈——兹兹——”收讯不良的干笑状。“抱歉,昨晚我司机连人带车被狗仔追到山崖底下去了,伤势不轻。”
“我知道啊,看来你那台BMW毁得满彻底的,”殷宽瞄了一眼电脑荧幕上的电子新闻:“不是早叫你解雇那个老是假公济私的司机了吗?怎么……”
“报导怎么说?”杨泽打断,对相关新闻的切人角度比较关注。
“嗯…大部分都只是即时消息而已,有的甚至连出事地点都写不清楚……”殷宽连开几个视窗,迅速测览了几个主要媒体的网页才作下结论。
“这样最好,”松了口气的声音:“王特助呢?”
“我们刚来的时候他正被太上皇找去问话了,有事吗?”殷宽望着办公室门口刚上完洗手间的妻子,以眼神示意。解桐靠了来,两人就着电话扬声器一起聆听。
“……”支吾半晌。“算了,我自己打电话去收发室好了……”
“不用了,收发室刚才来过一通内线,他们说总经理您要等的东西今年还没送来,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念着留言本,殷宽佯装不耐。“还有,解桐小姐要我请问您杨经理还要迟到多久?”
“顺利的话,五分钟内应该可以到。”苦笑着,无奈语气掩不住浓浓失望。“真抱歉,你们难得回来,待会儿我让秘书把中午的工商餐叙推掉,好好请你们吃顿饭。”
“阿泽,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解桐注意到杨泽那头一直呈现吵杂的引擎声,忍不住插嘴道。
“找车位……”
“嘎?我记得你不只一位司机?”
“是啊,但是我得要他先帮我把媒体引开才能出门……oh,shit!”惊呼。
“怎么了?”
“车位被人抢走了。”咒骂状。
“去公司后面的那个停车塔吧,我们来的时候还有几个,”殷宽好心建议。
“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去了……”咬牙切齿。
“什么意思?”
“我借骑的是我家帮佣的买菜车!”他低吼,修炼多年的好性子终于破功,“你忘了我上星期才让〈三周刊》的狗仔跟坏了另一部车!”
“来来,别哀怨了,吃块蛋糕吧!算是给你补过生日。”半小时后,“上丰科技”总经理办公室里,解桐充当特助,为他们添了新咖啡和点心。
“怎么,路小姐今年的礼物还没到?”见他连挂了几国内外电话都还是一脸阴郁,殷宽问。
“嗯。”杨泽取了两勺的奶精搅拌着,心不在焉。
“会不会寄到大陆那边去了?北京?上海?成都……”解桐帮忙猜道。
“都打过了,没有。”杨泽淡应,极力掩饰心中不安,这种事从未有过,十一年来,他总是在收到路小冉的生日礼物后才想起自己又老了一岁。
仿若某天起床忽然发现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天空依然清亮,世界仍是运转,但总觉得某个部分怪怪的、作息、起居、甚至呼吸都觉得不对劲起来。
殷宽和解桐对看一眼,交换着只有他们彼此理会的讯息。
“听说……太上皇似乎有意正式在第三代中指定接班人?”半晌,殷宽装作关心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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