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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这时,子颜微拢的掌心逸出一抹蓝光,缠绕她周身的黑气忽而散成千道光絮,继而在榻旁凝结成型,是一个黑色人影。
朦胧不清的声音沙哑至极:“水皓石!竟然是水皓石!狄烈在附近?不,他已经死了。”
子颜握紧晶石,翻了个身睡去。她缓缓睁眼,忆起方才那种窒息之感,不禁战栗。只好由丝被掩着,背对那人。额前渗出冷汗,她无法判断那人下一步举动。
一种压迫感始终抵在后心,子颜不敢怠慢,只管镇定地装睡。
终于,那种感觉消失了。子颜假装被梦惊着,霍然翻身。她微微睁眼,见一道影子正溢出窗外,绕过所有人,涌向偏门方位。
恐惧的心绪,霎时涌上心头,这是子颜未曾料到的。她以为那道影子离去,便能接着睡下,可此时心却攒成一团,担忧不已。沉夜……她想到这个人,想到那人偷袭不成,极有可能恼羞成怒,说不定匆忙离去,正是为了找去雅风苑寻仇。
想到这里,子颜蓦然起身,披衣尾随而去。
*
黑影在宫中流窜,如一道光越过雁水河,直接进入雅风苑。落地一刹,化作人身。
屋内传出沉夜的声音:“既是来了,不如进屋一叙。”
黑纱裹着一身玲珑曲线,一根青葱手指自袖中探出,推开房门。与在昭阳阁的偷偷摸摸不同,她知道,在这位国师的修为面前,所有伪装皆是枉然。
沉夜沏好两杯茶,将一杯推至桌沿,抬眉瞟她一眼,轻笑道:“我知道你是女子,声音自可不必再装。面纱也摘下吧,兴许我看上你的脸,还能放你一马。”
依旧是粗重沙哑的音色,她并不打算听从林沉夜,语气冰冷决绝:“你究竟是谁!为何三番两次坏我大事!”
沉夜一脸惊色:“我以为,你会比较关心水皓石的来路。”
她双目微弯:“来路?你莫要以为我会相信,相信你同羽族有何关联!”
“你不是信了吗?”沉夜举杯倚在唇畔,掀起淡淡笑意,“若非如此,你早已杀了公主,又岂会来我雅风苑大动肝火。”
“我只想知道你的来路,这比一块石头重要千倍!”她本是可以轻易结果此人,然青岚小筑一夜焚烬,在她加注仙力的焚天烈火之中,他竟能设下结界自保,单凭这一点,她便断定此人深不可测。如今,他更拥有羽族水皓石。他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她必须知晓。
沉夜旋着青花瓷杯,低眉喃喃:“我不过是一介凡人,无论是何来路,与你这位神女相较,当真是微不足道。”余光从她充斥惊诧的眼瞳扫过,“身为神族之人,随意插手凡界之事,本就有违天道。而神女大人做的,偏偏是害人的事,哦,不止是害人。神女大人可莫要说不知夕公主体内存了什么。呵呵,神族相残……这样,真的好吗?”
惊骇的心绪,将她的笑扯得勉强,所幸尚且蒙面:“好与不好,皆与你此等凡人无关。正如你所言,呵,神族相残,既是神族之事,我劝你还是少管为妙,好好当你的中荣国师,享你的荣华富贵……这样,才能保命。”
沉夜突然抬眼看她,目色淡然无波,瞧见她眼底惊了一惊,缓声说道:“在下正好好当着中荣国师,为保护夕公主而不计生死。神女大人是误会了什么?”
她轻哼一声:“是吗?若你对国师之位存有一丝敬畏,便不会让那副元神占据公主的身体!驱逐不该存在的东西,才是你应做之事。”
沉夜肃然道:“神族元神何等强大,公主凡人之魄若不示弱,便会损伤。神女大人,你的意思,应该不是驱逐,而是毁灭,借由相斥之力,让二者同归于尽,是么?”
“你!竟然……”被人戳穿阴谋的感觉,令她浑身涨满寒意。
她不得不去猜这人究竟知道了多少,可她已然耐性全失。一个神女,竟败给区区凡人!数万载的道行,竟败给一个修行不到三十年的凡人!她不甘心!
一脉声息自窗下漂浮,她意识到什么,猛然拈出一抹电光:“死在我神族手中,你这个凡人,也算三生有幸!”
“你确定能杀得了我?”沉夜自是感知窗下的动静,亦是看穿她的目的。藏在桌案下边的手已化出火诀,虽及不上羽族的能力,然五行相克,已是足够。
“区区凡人!”她五指电光大振,即向沉夜劈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经微博某截图点拨,私心觉得将来可以这般写船戏:
他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不能描写了起来,温柔地不能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