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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就不占理。
可既然不用瞒着晟郎,她就有折中的法子。如此不易得罪三皇子。
温荣好不容易说服李晟陪她演一场戏,李晟耐不过她的软硬兼施,嘴上是答应了,面上却沉沉的。
送晟郎出府后,温荣悄无声息地溜回厢房,潮红的眼角仍沾着未干的泪痕。
碧荷端了水盆进来,“老夫人交代娘子在屋里用晚膳,不用去穆合堂了。”
温荣松了口气,还好有祖母在,否则让阿爷和阿娘瞧见她红肿了双眼,非得揪住不放问东问西的。
不一会穆合堂的婢子送来了米饭和精致小菜。温荣看着酸甜的松子鳜鱼,清淡的白蘑烩虾仁,喷香的金乳酥和炙鹿脯,是食欲大开。
晚膳后又撑着眼睛捧了春秋繁露义征翻看一会,戌时中刻绿佩打听到阿娘已回紫云居,祖母亦熄灯歇息了,温荣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一头倒在箱榻上,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温荣梳洗了往内堂与祖母问安,走过外廊时,隐约瞧见轩郎在穆合堂的玉亭竹园练剑,温荣止步瞧了一会,一招一式皆可算有模有样。
阿娘这段时日操心轩郎的亲事,大约和轩郎偏武有关。
虽然阿爷阿娘不曾为轩郎正式请武功师父,可轩郎的心是收不住了。将来科举不顺,定会一心从戎的,阿娘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替轩郎寻一门亲事。用温柔貌美的枕边人,将轩郎踏踏实实留在盛京府里。
人各有志,且不论事情或人,皆是在无时无刻的变化。
温荣嘴角一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拈起裙裾,一路小跑去了穆合堂。
谢氏见温荣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面上露出轻畅的笑容。
不想林氏皱着眉头将温荣拉了过去,沉吟片刻,“荣娘,你阿爷昨日说五皇子在内宫与朝中受了不少委屈。你要懂得体谅五皇子,将来嫁去纪王府,要学会帮衬夫郎,更不能使小性子。”
阿娘忽然冒出这番话,温荣觉得云里雾里,诧异地抬头向祖母求助,可祖母置若罔闻地靠在矮榻上假寐,手指缓缓地转动佛珠。
温荣了然轻笑,阿爷和阿娘误会她和五皇子在秋狩时闹别扭了。
将时间和她的表现连起来,如此解释着实合理,且昨日晟郎还是黑着一张脸离开温府的。
阿爷会主动同阿娘谈起朝中政事,是要借阿娘之口,教她贤良淑德,夫为妻纲。
温荣没有反驳,连连点头答应,面上表情谦逊,心里在思量五郎究竟受了何委屈。
谢氏起身,将林氏打发出了穆合堂,才与温荣慈祥地笑道,“荣娘如今可放心了。”
温荣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试了试茶汤温度,端起茶盏奉与祖母。
谢氏慢慢揭开青纹茶盖,荣娘用金黄茶膏信手勾勒的山水画轻灵逸动,端起茶吃一口,颌首顽笑道,“荣娘心情好了,我这当祖母的才能有口福。”
提起这个温荣就内疚。“都是儿不好,令祖母费心了。”
谢氏冲温荣招了招手,温荣笑着上前。软软地倒在祖母怀里。
温荣想起阿娘先才说的话,抬头问道。“祖母,五皇子在朝堂上受委屈了?”
在内宫受委屈温荣是能理解的,晟郎亦是极擅隐忍的性子。
王淑妃与李奕不愧为母子,面上笑容亲和柔善,心下却实为阴狠。
王淑妃要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为三皇子铺出锦绣前程,少不得使手段甚至妄害人命。
五皇子在王淑妃身下长大,必须收敛光芒。只做依附和平庸,如此才能保全性命,逐渐羽翼丰满,脱离王淑妃。
可朝中究竟何事令晟郎委屈?
谢氏收起念珠。“荣娘可知晓太子引番僧入东宫,却未被重罚一事。”
昨日轩郎旬假一回府即在她面前打抱不平此事,温荣点了点头。
谢氏道,“东宫放话出来,说太子请番僧入宫。是在替圣主祈福,不声不响是因为太子愚孝。”
温荣撇了撇嘴,可真是能找借口,愚孝是假,想借谶语装神弄鬼谋事是真。
谢氏缓缓地说道。“除了圣主不舍严惩太子,还因为长孙氏族在背后替太子撑腰。与五皇子直接相关的是安西都护府一事。”
温荣点头道,“五皇子、应国公、王节度使在边城打了胜战,为了巩固边防,五皇子同应国公商议后,上奏折提议在西州交河城设置安西都护府。”
圣朝军不但重创西突厥,更令西突厥后撤退出火吐罗。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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