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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炙灼难安,如何能休息好。
温世珩想起了伯母的交代。不论何时,都该考虑了自己的弱妻幼子。
……
温荣回到厢房,撕开了陈府娘子的来信,信里不过是说了家事不顺,进京一事再议而已。
字里行间已不似先前那般亲热,颇为疏离。
陈府的夫人与娘子,如今心该是坠入谷底的,不止止是因为防备和担心,更多的是看透了人情冷暖后的心寒。
温荣自嘲一笑,自己曾最不屑人情二字,前一世只喜欢孤芳自赏。李奕继承大统,自己得宠之时,所有欲同自己亲近的人,在眼里皆不过是些被利欲熏心蒙眼,阿谀奉承的小人罢了。
如此一来,自己何时被彻底孤立了都不知道,国公府出了那么大的事,之前怎可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可李奕一旦作隐瞒,也就再无人与自己通风报信……
风平浪静时,人情撒网可捞,只是还需慧眼明心,才能自砂砾中拾得珠贝。
圣主之意,自己是难以揣测了,温荣努力地回忆前世关于这一段的记忆。
温荣轻叹了一声,可惜当初从未在意过朝政之事,只隐约记得到了乾德十四年末,二皇子在朝中的势力已与太子不相上下。
今日尚书左仆射站出来指责陈知府,而尚书左仆射是二皇子之人,照往常,二皇子对于林中书令等中立的重臣,皆是以拉拢为主。不但不会打压,反而亲和有加。
陈氏一族亦是在朝为官多年的,二皇子不拉拢,只能说明陈家是支持太子的了。
如今已是乾德十三年的正秋,若是乾德十四年两方势力便已相当。
温荣心里一紧,洛阳陈知府是在劫难逃了。
“娘子,已是亥时了,该歇息了。”绿佩将书案前粉彩莲托烛台上的旧烛取下,换了根新的缠银枝白烛。
温荣笑了笑,“是了,不小心将时辰忘了,我将信回了便去歇息。”
温荣提笔连夜写了回信与陈府娘子,既然月娘和歆娘不愿主动提及家父之事,那么自己也避而不谈,且拥有前世记忆一事,本就该缄口不言。
信中殷殷地叮嘱,无论何事何时,都记得未雨绸缪,若有进京了,无论好赖,都请一定来找自己。
……
大明宫蓬莱殿。
三皇子与五皇子闲来无事,顶着秋日夜间的凉意,命婢子捧了八宝纹八方烛台至太华池旁的水榭,水榭中烛光倒映在太华池里,俨然是另一轮满月。
二人摆起了棋盘,这几日朝堂上很是热闹,可三皇子与五皇子皆只当个看客,时不时地应和圣人几声,心下反倒十分舒畅。
李奕稳稳落下一子,与李晟闲闲地聊着,“那日赵府摆宴,琛郎真的去了袁府老宅。”
这几日琛郎总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地走神,如此已够反常了,可更令李奕诧异的是,琛郎并非完全因为袁家与陈家而蹙眉伤神,琛郎眉头皱着皱着却又会突然笑起来,李奕与李晟是一头雾水。问他具体为何事,他又只是推脱或干脆闭口不言。
“是的。”五皇子执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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