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嶙峋的尖石中。
马蹄答答,轻快地踏在林间小路上。
“我说主子,您这么早回去本就不显诚心了,还不抹掉脸上的笑容,人家姑娘怎会高兴?不高兴又怎会倾心,不倾心又怎会下嫁……”
“单总管,要我割了你的舌头吗?”高大的男人沉声喝斥。
单总管不怕死地又捋虎须:“不敢相信啊不敢相信,这可是我那阴沉刚硬、冷漠不苟言笑的主子?傲视方圆九州、富甲一方,威严不可侵的成家堡堡主?为了一个女子化成千折百回的绕指柔,甘心低眉折腰?”
这是夸他还是损他?成淮向来冷硬无情的脸上溢出一丝柔情的笑。
数天前他厌倦了家中妖冶的姬妾为吸引他注意而使出的种种手段,干脆暂时抛下庞大的家业商务不理,来到七隐峰下的别业散心。不料在别业后的河水边垂钓时,一名玲珑剔透的少女破水而出,令他神为之夺。只是少女似乎受了极大惊吓,有些神志不清地逢人就喊“师父”,他请来大夫为她医治,少女清醒后只拉着他哀求着救她师父,他二话不说,立即派人四处寻找。但两三天已过,仍是杳无音信。
如此温婉清丽的女子呵,至今见他仍爱脸红,比起家中只会用丰满身段诱惑他的美艳姬妾,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今日再四处寻人时,才一个早上,他就已思念起她那恬淡羞涩的笑、忧伤哀愁的神情,终于抑不住心中渴望,抛下部属自行寻找,自己与单总管先行回来。
“主子,婵娟姑娘娇娇弱弱、心地纯善,恐怕不是莺夫人的对手。”单总管淡淡提醒。
“将她送走,不许她再进成家堡。”霸气而低沉的声音毫不留情。
“是。”单总管答得干净利落。啊,他的主子终于要收收心成亲啰,三十岁的人还能风流多久?成家可还等着他传宗接代哩!
凭着成家堡的威名与财富,外加自己常人难于匹敌的外貌,每年不知有多少媒人上门,只差没踏破成家堡的门槛,他向来不屑一顾。但女人也是必不可少的,他在青楼有数位红颜知己,家中也有貌美的姬妾,只是数年来的流连花丛令他有些厌倦了,女人之间为了他勾心斗角得令他倒尽胃口。
那日破水而出的凌波仙子呵,让他的心忍不住鼓噪起来,隐隐生出一种似乎从未存在于体内的莫名情绪。只是她虽也对着他笑,却总是心不在焉,她也极少讲话,许是惊吓尚未完全退去吧!但,他既已认定了她,就渐渐有些不知足起来,想要更近一步的亲近。而她的柔弱又令他不敢妄动,怕一不小心就碰碎了她。
“主子,您在吃醋。”单总管不知死活地撩拨。
“胡扯!”都怪他太纵容下属,十几年共事几乎已成为知交好友,还没有什么话不敢在他面前说的。
“您在吃醋。”单总管重重强调,“您是不满意自己向来只被人家抢,如今却要从别人心中抢人。”
成淮缄口不言。是的,他在吃醋,他几乎要嫉妒起婵娟的心每时每刻都放在她师父身上而几乎吝于给他一个关注的眼神!但他也明白她敬重师尊的心意,就如同自己对过世的母亲一般。
“主子,您要发呆就请继续,奴才我可是要进门喽。”
成淮一怔,才惊觉自己差点走过头。不满地瞪了看好戏的单总管一眼,下马进入别业大门。
穿过曲径幽长的回廊,筑于湖上的听荷水榭轻纱缭绕,幻如仙境。他悄无声息地踏上台阶,静静看看水榭台中的窈窕身影。
她在做什么?
他不禁有些困惑。桌上分门别类地放着各种花瓣、根茎、叶子。听说有的女子喜爱在沐浴时在水中撒上花瓣,她是想沐浴吗?可是那些茎叶用来做什么?不会也泡进浴桶里吧?脑海里浮现出佳人出浴的情形,他的身体不由得隐隐骚动。
夕阳斜映,射在她略有些苍白的脸上,娇嫩的肌肤几乎有些透明,像是溢着润泽光芒的琉璃。
她手中握着小药杵,在面前的石钵里慢慢地捣着,成淮恍然,单总管说她会制药方,但自己从未亲眼见过,眼下,她是在制什么药?
只见她出了一会儿神,又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慢慢用手指抚着,像是极为珍视。成淮眯眼细瞧,一股妒火渐渐上扬。那是块玉佩,是谁送的?情郎?
他大步踏入水榭,霸气而阴沉地开口:“谁送的?”
婵娟吃了一惊,不由后退两步。
“玉佩是谁送的?”他逼近一步。谁敢夺走他认定的人,就算她已有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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